君轻暖情急之下,先一把火烧了那定魂珠。
定魂珠化作齑粉,枯树终于开始紧张,她像是变成了八爪蜘蛛一样,开始在九昧离火当中挣扎,并且发出令人震惊的质问,“玄女,我护你那么长时间,你竟准备让我魂飞魄散!”
君轻暖双手微微一顿。
她想起了之前云嬷嬷帮她养胎的事情。
子熏见状冷哼一声,“云嬷嬷,陛下当晚昏迷不知具体情况,你怎么不说陛下被魔气入侵时,你让子衿放弃陛下而保胎的事情?
若非如此,你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子熏绝不会在这时候让云嬷嬷干扰到君轻暖的判断,他眯了眯眼睛,道,“你不过是九王府上的奴婢,却试图左右主子的生死,受到惩罚之后居然心生怨念……”
子熏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区区一个树妖,能达到这种程度,不过就是仗着成为了九王府的奴婢呢?不然,你以为凭你也能兴风作浪?”
这些事情,是子熏猜测的。
但是,子熏的猜测又和旁人的不同,他是基于卦象的猜测,一切几乎贴近事实。
君轻暖闻言狠狠眯了眯眼,“朕昏迷那晚,你准备让子衿放弃朕?”
云嬷嬷无话可说,一瞬间的冷寂之后,突然开始翻旧账,“你不要以为他们有多在意你,如果在意的话,你就不会被风帝带走!”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也太可怕,让君轻暖拧起了眉。
云嬷嬷口中的“他们”是谁?
为什么会和风帝扯上关系?
君轻暖心底一瞬间腾起了疑惑,但是理智尚在,她并没有问云嬷嬷什么,而是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命要紧。”
她这人有个特点,就是绝不会相信敌人的话。
云嬷嬷挑拨无望,于是试图再次攻击君轻暖性格的特点,打起了感情牌,“玄女,你当真一点都不念旧情?”
“或许会吧。”
雨幕里,君轻暖的嗓音有些凉。
在云嬷嬷心中腾起希望的时候,却听道继续凉凉的道,“你来帮朕保胎,是受命于九王府。
从逻辑上而言,朕应该感激的是九王府而不是你,如果没有九王府的命令,你还会来么?”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笑意,嗓音仿佛浸透了阴雨,听上去沁骨寒凉。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主意打到子衿身上。”
她眼底突然闪过凌冽杀意,“你或许忘了,我玄女一生无所依,千万年才得一人相守……盯上他的人,都要死。”
盯上他的人,都要死。
这些字眼儿透着死亡的气息,把她一瞬间变成了修罗暴君。
九昧离火的温度突然窜了上去,云嬷嬷发出了刺耳的惨呼声,从枝桠处一点点开始燃烧。
这是一个相对艰难的过程,她活的太久,功力太强了。
要不是九皇叔设置的禁锢,君轻暖根本拦不住她。
而此时,后卿已经跑得影子都没了。
对于九昧离火他有种由衷的恐惧,看不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