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把他当成了那块朝圣的肉……
……
转眼要入冬了。
燕都下了最后一场秋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一夜秋风之后,树上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树干却光溜溜的,只有几片零星的残叶在摇摆着,冷风直往衣服里钻,让人恨不得抱紧自己。
子熏从城门口进来,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燕都,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披风。
“有点冷呢。奇怪了,去年我第一次入燕都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可我也没觉得,但这才刚刚入冬,怎么就……”
他嘀咕着,那双神秘而明媚的眸眯成某种玄奇的弧度,本身就像是一串秘密。
檀寂看了他一眼他,若有所思的问,“去年……你是被松紧东宫的夫侍吧?”
那时候,慕容骋刚刚推翻北齐统治,君轻暖作为骋王府独女入主东宫,一时间炙手可热。
子潇作为被南楚送去恭贺新帝登基的礼物,就被塞进了骋王府,也就是君轻暖的后院。
那时候的他,是棋子,是被遗弃者。
可谁曾想,也是他开启自己人生幸福密码的钥匙。
子熏回想起当初,心中犹有一丝悲凉。
他深吸了一口冷气,也没说那时候的事情,只是道,“来晚了一两天,终究还是见不到他了。”
他想起之前他答应过的种种……
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个印记。
慕容骋曾说,只要有了那个印记,他们两人之间就必定是有联系的。
正是这个印记撑着他,不至于让他坠入过去的冰冷黑暗当中。
可他还是渴盼着见他一面,确定那份牵绊没有消失。
想看到他纵容在乎他的样子。
只有他那的信任和在乎,才能够抵消他生命中一世又一世积累的风雪,让他摆脱“奸佞”这两个字的魔咒。
没错,那是他的心病,是对他的诅咒。
而慕容骋和君轻暖,是他那道光。
这道光的重要性,只有经历过漫长和沉重的黑暗的人才能感觉到。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袛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檀寂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感受。”
慕容骋就是子熏的伯乐。
失去了伯乐的千里马……
不提也罢。
子熏笑了笑,有些苍白。
九天挑眉道,“子熏公子,你何不替麒麟皇再算上一卦,问问你们的事情……”
子熏摇头。
他不敢。
不敢看到不好的结论。
所以,宁愿这样。
傅琳琅眨了眨眼,和九天对视一眼,道,“子熏公子,昨夜,我和九天给你算了一卦。你想不想知道答案呢?”
一瞬间,好似被逼到了死角,让人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