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就在她接近入魔的边缘,她的同伴都没有离开。
世上没有比这更加珍贵的东西了。
而这,也足以让她度过魔障。
此时此刻,看着身边的挚爱亲朋,她的心是暖的,是柔软的,满满都是爱意。
这让她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一如当初,她遇见小小的南瑾,牵住他的手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柔软,她怎舍得毁灭呢?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不会是魔。
年幼时想的简单——
若是她毁灭了这个世界,她的小南瑾该怎么办啊?她还是喜欢他在这花花世界璀璨的模样,更喜欢有朝一日他站在这浩瀚山河的巅峰,举世瞩目的场景。
彼时,她将是多么的快乐骄傲?
那可是她的南瑾。
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充满着独占和霸道,充满着自私和博大两种矛盾的情绪。
是他成就了她,把她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普通人类。
也是她成就了他,让水晶麒麟学会了人类的爱情。
这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或者,他们就是彼此。
君轻暖深吸一口气,此时再看这长河宗的山谷,产生了另一种情愫——山川草木无辜,凡事还是要留一线。
她因他而温柔,因那些守护她的人而温柔。
她看向前方的白衣老者,道,“这位前辈是?”
“长河宗的祁埙前辈,刚刚是他疏散了试炼场的弟子,幸而无一人伤亡。”子衿解释道,这话别有深意。
君轻暖一听就明白了,于是,微微躬身,“多谢前辈……宽容。”
她没有刻意掩饰来意,“既然前辈愿意不计前嫌,那晚辈等人也愿意和长河宗化干戈为玉帛,只是不知前辈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祁埙听着这话,只叹自己当初“英明神武”,立即不要脸的道,“徒儿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们几个皆是本座的弟子!”
君轻暖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问子衿怎么回事,那老头就又开口了,“本座的弟子在演武场上渡个劫,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前辈……”
君轻暖想说话,可又被他截断了。
他大手一挥,道,“走!本座这一出来就捡到如此天赋惊人的弟子!
如此天大的喜事,本座要立即召集长河宗众长老,公开宣布此事!”
“前辈……”君轻暖一头雾水,几乎崩溃,这什么情况?
然而,那老头却像是完全每听到她的声音似的,转身就往长河塔去,“本座真是,太开心了!”
“……”君轻暖满脸黑线,忍不住扭头看向子衿。
子衿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轻微的抽了抽。
子染和子熏的脸色也极其古怪,子熏低低的吐槽,“长河宗还有这种奇葩?”
他在后面的嘀咕声祁埙听到了,他暗戳戳的憋笑,头也没回,吆喝道,“徒儿们,跟为师去长河塔!”
“……”君轻暖听着这话,低低的道,“我怎么感觉,这话像是‘小的们,跟本大王去巡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