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转身看向来人，脸上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阿拉斯托·穆迪身披火焰，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他的左眼空洞洞的，鲜血自眼眶中流出，半边脸都是血痕。

“维迪。”他语声破碎，“你杀了他们？”

伏地魔勾了勾唇，算是默认。

“为什么？”阿拉斯托眼神中满是被背叛的痛苦，还有一丝绝望，“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查勒斯，多瑞亚，他们都是忠于你的吧，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伏地魔声音淡淡：“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魔眼？”阿拉斯托的视线转移到了对方掌心，又移回到对方的脸，“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得到我的眼睛？”

伏地魔不置可否：“不是什么人的眼睛都能够炼成魔眼的。”

“……所以，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即便如此，阿拉斯托却仍旧对伏地魔抱有一丝希冀，“你对我……可有真心？”

“你对我……可有过一分真心……？”

伏地魔答非所问：“黑魔王是没有爱的。”

阿拉斯托痛苦的闭上了仅剩的那只眼睛，身上的痛哪里敌得过心里的痛：“我恨你……”他痛苦低喃，泪水止不住流下，转瞬间便被烈火蒸干。

伏地魔没说话。

“我恨你……伏地魔……我恨你……我恨你……”

阿拉斯托一遍遍说着，身子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厉火慢慢爬上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不到痛，因为心痛已经麻痹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只一遍遍的诉说着对那人的恨。

伏地魔走到了阿拉斯托身边，低下身，将那只魔眼放回了对方空洞的左眼眶。

“唔……”

阿拉斯托本能的痛苦痉挛，伏地魔掌心浮现出了白巫术的光芒，帮着魔眼回到它原主人的身体。

“恨我吧。”伏地魔低声喃喃，“恨我吧。”

——如果恨我能让你活下来，那就恨我吧。

伏地魔起身，丢下被白巫术光芒笼罩的阿拉斯托·穆迪，一步步消失在了波特庄园尽情肆虐的厉火之中。

记忆外的穆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眼中再无半分波澜。

………………

伏地魔再次见到阿拉斯托是在半年后，确切的说，是在《预言家日报》上——做为“在厉火中活下来的巫师”，从照片上来看，对方的娃娃脸已经不复存在，魔眼在他脸上不停的转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肃杀。

——以及对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恨。

“活下来了啊……”伏地魔好似在叹息，摇了摇头，将报纸折好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