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过,合欢鼻尖处传来寒气,一把锋利的寒铁刃剑直直对着她,她楞了一下。
“胡言乱语!”
毫不费力的推开剑刃,合欢起身轻声苦笑道:
“如今我一颗心扑在你身上,就算是拒绝,你也得给我个心里准备不是。”
傅凉城冷冷的盯着合欢,阴沉着脸道:“若再敢胡言别怪傅某不客气!”
合欢难得严肃,她板着脸,眸光微聚,后退一步,坚定道:“傅凉城!我知道你恼怒我,若三个月后你未心悦我,我保证永远消失在你眼前!这辈子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合欢说到做到!况且你也不想跟我一直纠缠你不是?”
端庄得体,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形象与之前大为不同,语气也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带着柔和与谦诚:
“今日是合欢擅作主张叨唠,明日定光明正大携礼拜访,还请傅庄主见谅合欢的无理,告辞。”
语毕提起内力点地消失在黑夜里,独留傅凉城在原地神色不明,合欢运行着轻功回到租的宅子里。
躺在床上懊恼不已,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不作死就不会死,早知今日会是这个局面,她就不该在那一天耍流氓。
不过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人快速记住自己,温柔美人神马的别说沾染关系了,可能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也不会放在心上。
糟心!睡觉!
第二日,合欢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慢悠悠的洗漱好,换上一席桃色绣花绒羽衫,头插玉雕玛瑙珠翠连缀,脸上画好精致妆容。
满意的看着镜中绝世容颜,这幅装扮他应该喜欢吧,会不会吃惊呢。
蒙上面纱走出房门。
“嘭!”
打开院门,一阵臭烘烘的气息传来,一个莫约十二三岁,身材瘦弱柴骨,不看出面容的孩子,衣服上满是污秽,好好的衣服已经变成一条条布条挂在身上,整个人直直倒在合欢脚跟前。
“给我……给我……点……吃……吃的……求求……求……你……”
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狠狠的撕裂出一道口子,那恐慌无助的语气令合欢心头一震。
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将人拎进屋里,将他安坐在院子里,去厨房拿出方才吃剩下的一些粥和馒头以及半只鸡,又拿上一壶水走到院子。
那人本已奄奄一息,合欢出现的那一刻,他好似回光返照,原暗淡无光的眸子顷刻间明亮的吓人。
他冲向合欢,一把将抓住馒头和鸡,狼吞虎咽毫无规章的乱啃一通,整个嘴巴塞得满的还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
漆黑的手印将馒头弄得黑乎乎的也不在乎,整个人卷缩在地上狼狈的吃着,肩膀一耸一耸的警惕着周围,如同一只饿极的狼狗。
合欢只站在一旁,将手里的水壶放在他面前,也不说话,见他眨眼功夫就吃完所有的馒头,她将那半锅粥放在石桌上,轻声柔语道:
“这里有些粥,吃吧,没人跟你抢。”
那孩子瞪大双眼,哽噎着大口就着水壶口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放下水壶那一刻,抬眼隐晦的看了眼合欢,眸中满眼震惊和惊艳。
他垂下头提着水壶站在原地,细小无肉的手紧紧的握着水壶柄,下一刻快速跑到石桌上端起粥有快速回到原地。
背过身子放下水壶,仍旧卷缩成一团,周身竖起厚厚的警惕高墙,不容人靠近。
合欢也不恼,撑着下巴盯着小屁孩儿,终于那抖擞的肩膀停顿下来,那孩子将锅以及水壶拿在手上,慢腾腾的挪到石桌另一边,规整的将它们放好。
笔直着身子,微微垂头,耳尖泛红,手捏着衣角略显局促不安,半响嘶哑的嗓子带着一抹难为:
“今日你救了我,我定会报答你!。”
合欢挑眉,清潋的声音缓缓流出:“怎么个报答法?”上下扫了一眼脏兮兮的少年,续而开口道:“这样报答?”
少年被合欢看的窘迫不安,扯着身上只剩的几缕布条遮盖住外露的皮肤,黑乎乎的面孔下透出一抹暗红。
“我会报答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扫视了一眼合欢简陋的院子,未见其余下人和婢女,忙开口道:“我可以帮你看护院子,保护你!”
“呵呵。”
合欢娇笑起来,那张原本就绝色艳丽的脸顿时如同百花齐放般耀眼,令少年一时失了神,迷失在那笑容里。
“你叫什么?为何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