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到怀里来(2 / 2)

合欢睁开眼,瞧了瞧身上的病号服,暗暗叹气,受了伤脑子也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之间沉沉睡去,直到护士来病房将她手上的针头拔掉她才幽幽转醒。

瞧见护士准备离开,她忙开口沙哑干涸的声音如同闷葫里传来:“护士姐姐等一等。”

“恩?”

“我想请问一下,我的衣服在哪儿?就是我来的时候穿的衣服。”

护士想了想,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声音也细细柔柔充满温柔:“你来的时候衣服都是湿的,已经叫打扫的阿姨给你拿去烘干,一会儿我去看看,给你拿过来。”

“恩,谢谢您。”

合欢按着手背起身下了床,此时的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透明的窗户玻璃在黑夜与灯光下形成一面镜子。

模糊朦胧的玻璃片上倒映着她的身影,这具身体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看起来无比消瘦,齐肩短发有些蓬松显得参差不齐,巴掌大的瓜子脸小的让人看起来好似一个高中生。

天生上挑的眼尾让整个眸子看起来多了一丝风采,抿抿唇瓣微微上扬,眼尾瞬时变得弯弯的好似天上的一轮浅月,琉璃珠般的黑曜石里是幽深的黑洞。

反差的色彩在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毫无违和,反而让人想要探索这算眸子下的秘密。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方才离开的护士手里抱着一套赶紧的卫衣和牛仔裤,她走进来放在床上道:

“你好,衣服给你放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请尽快通知你家属来医院,有些票据需要他们签字。”

合欢走过去盯着床上的那套衣服,眸子闪过一丝伤感,她抬起头挂着令人心痛的浅笑,涩涩的开口道:“姐姐,我可以自己签吗……我爸妈……早就不在了……所以……”

护士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眼中满是诧异而后是抱歉,她浅笑着,带着一丝心疼接过合欢的话:“可以的,待会儿来护士吧台找我就可以。”

“恩,谢谢。”

护士走后,合欢拿着衣服到卫生间换上,头部因刚才套衣服触碰到,此时脑袋里面刺痛不已,合欢冒着薄汗面色痛苦的坐在病边喘息着等待疼痛过去。

夜晚的医院冷冷清清的只剩空旷的走廊里时不时传来病房按铃声,这样的空旷像个刽子手狠狠的将人心底最柔弱的一面抓住放在眼前。

生病时人最脆弱,合欢也不例外,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充满消毒水的气息以及冰冷的空气,它们肆意的喧嚣着嘲笑着她孤零零的身影。

休息半个小时后她出了门在护士姐姐的提示下签了好些通知书什么的东西,本想离开,但如今她身无分文,东西都在学校,好些费用单还需要结清。

头也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心口闷闷的想吐,抵不过一系列的突发情况合欢只好决定在医院休息一晚。

她借护士站的电话,在脑海里找到一个人的消息,是她同寝室的一个女生,长得清秀,性格很是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叫宋莉,平日里相比其他人,她和她亲近些。

电话接通,线的那一面传来一阵担忧的询问,合欢耐心的一一回答后将事情简单的诉说一遍后,那边的宋莉表示明天一早来医院,道了谢又说了好些话才结束。

“怎么回事?这个病人的家属呢?”

和煦清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合欢后背一僵,放下电话,心脏砰砰的直跳,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忙看看自己,索性仪表还算整洁。

护士见杜毅扫视四周,有些怜惜道:“这孩子是一个人,刚才她已经签完字了,这是病历。”

护士将手中的病历递给杜毅,杜毅粗略的翻了翻,该签的都签了,他暗暗点头,走到合欢跟前,声音浅浅的有些暗哑很是好听:

“现在头还觉得晕吗?有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合欢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冷不伶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身体猛地一震,瞳孔紧缩瞪得锃亮,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杜毅不觉蹙眉,深邃的瞳孔里是疑惑,心中暗暗道:难道他长得很吓人?怎么这小姑娘见他这幅样子。

随后摇摇头暗笑,可能孩子怕生,还有几个病人没查房,他顿了顿,收回眸子对着护士说道:

“给她测个生命体征,晚上多巡视,脑震荡后遗症一定要注意。”语毕他对着合欢语气轻柔不少:“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找护士。”

说完便抬起脚往病房走去,片刻后里面传来他询问患者病情的和煦声音,合欢回过神来稀里糊涂的接受了检查,愣愣的回到房间。

顷刻间她清醒过来,懊恼的匍匐在床上,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身子在外面,懊恼的声音从被子里若隐若现的传出来。

随后她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鸡窝头以及绯红的一张脸,眸子满是懊恼又羞愤的光芒,她梳理着头发,皱着眉不断骂自己没出息,刚才丢脸之类的。

杜毅站在门外好笑的看着合欢一举一动,摇摇头没进去,只是在心底暗道:“这孩子内向又害羞,还是不进去了,待会儿让人家孩子羞愤发怒就不好了。”想着随后跨开脚步去了另外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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