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独栋别墅内。
下巴包裹着纱布的刘老三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叫唤。
沙发对面站着几个男人,都是一脸怒容。
“实在是欺人太甚!真没把我刘家给放在眼里吗?”
杵着拐杖的刘老头气得发抖,连连用红枣木的龙头拐杖猛戳地面。
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老头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爸,你先消消气,这事儿我会替三弟讨回公道的。”
村长刘定康压抑着怒火,拍了拍刘老头的后背,劝慰道。
“定康,这事儿交给你了,别让人家骑到我刘家头上撒尿!”
“是,我一定好好处理。”
刘老头气喘吁吁地上了楼,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刘定康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沙发上的刘老三。
“别装了,起来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沙发对面,摸出只烟,夹在指间却没点燃。
“大哥,是真的疼,我门牙都被那小子给打掉了一颗。”
刘老三不情不愿地坐起,捂着下巴抱怨道。
说起来,刘定康并不是他的亲大哥,光从那刚毅的外貌就能看得出来。
这事儿在刘家内部,也不是什么秘密。
刘老三有一次听父亲说起过,刘定康其实,是省城一个退休的封疆大吏的私生子。
当年那位还没有飞黄腾达,上山下乡的时候,与刘家村的一个村姑珠胎暗结。
之后,那位得到了回城名额。
村姑却大着肚子,嫁给了刘老头。
这事儿本可以瞒住一辈子,然而不知怎么的,那位封疆大吏的正妻,居然知晓了刘定康的存在。
偷偷派出人手前往刘家村,差点让刘定康死于非命。
好在那位封疆大吏也派出了好手,紧要关头,生生救下刘定康。
之后更是守在刘定康身边,寸步不离。
眼下,那人便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身对襟唐装,头发花白,面色却红润如同婴儿。
“你要闹我不管,但,别把动静闹得太大。”
刘定康看似平静地说道,但嗓音里透出的寒意,还是让刘老三心里发冷。
“大哥,这事儿真不是我的错啊。”
他连忙喊冤道:“我给林玉梅那贱人五万块的彩礼钱,说好了今晚就能把林芸接上门,入洞房的,我好心好意上门去接人,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臭小子,不但狠狠踢了我一脚,还把我牙齿都给打掉了,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刘定康哼了声,自己这个三弟是什么德行,他焉能不知?
“打你那小子叫什么名字?你要出气,带上本村的几个人去打他一顿就是了,记住,打残打伤我都不管,但不能把人打死。”
“大哥,你不知道,那小子好像叫陈小川,应该是学过功夫的,拳头很快,而且力气也大得吓人,一般人根本就不够他打的。”
刘老三说完之后,偷偷朝角落里的白发老者望去。
早就知道这老头是个高手,虽然没见过,但刘老三很是希望能带他出去,露露风头。
到时候,十里八乡,谁还敢不服他刘老三?
刘定康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刘老三在打什么主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总觉陈小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陈小川,是不是三月前,去困龙坡闹事的陈老头的孙子?”
听刘定康这么一说,刘老三一愣,也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
“陈老头不能留。”
刘定康站起身来,眼神豁然变得凌厉。
“那个老兵的后代,后天就会到达这里……人家可说了,只要找到祖上的坟头,立刻就拨款。”
“就是那家出资给咱们,修高速路的有钱人?”
修高速路的油水大得吓人,听到“拨款”两字,刘老三眼中透出了兴奋的红光。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座老坟,这事儿还有个漏洞,就是陈老头。听说他现在神志不清,但凡事总有万一。”
刘定康走到那位唐装白发老者面前,恭敬弯腰道:“铁老,这事儿不便大张旗鼓,还请您费心,跟我三弟跑一趟,把陈老头不动声色地抓回来。”
“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把那老头给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