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涨红,手上血管都凸起,客厅大门却纹丝不动。
“我,我这有钥匙!”
张婶一拍脑门,慌慌张张摸出把钥匙来。
谢顶的中年男医生那叫一个气啊,有钥匙还不早点拿出来?
“打开打开!快打开!”
张婶匆匆上前,想将钥匙插入锁眼,奈何手指哆嗦,怎么都对不上去,看得一干人急得不行。
“我来我来。”
抱着胳膊的女医生放下手,一把抢过张婶手中的钥匙,一下子便捅进了锁眼里。
“咔嚓。”
锁孔转动,那一瞬间,却漫长得像是一年。
“我,我没转啊……”
女医师有点懵逼,自己还握着钥匙没有扭动呢,门怎么就开了?
身后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她一呆,纳闷地抬头。
她猛地瞪圆了眼睛,仿佛见鬼了一般,发出声杀猪般的尖叫。
“我的妈呀!”
开门的,赫然是颤颤巍巍站着的张建国!
“建国!”
“爸!”
张大虎母子两猛地扑了上去,激动得语无伦次。
一家三口抱成了一团,个个都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横流。
“不,这不可能!”
谢顶的中年男医生,扶住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整个人呆滞得像是座雕塑。
杜凝俏脸煞白,神色复杂,望着泣不成声的张建国一家人,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她输了。
说来可笑,她其实也曾想过这万一的概率,但真当这一梦幻般的想法变成现实,她还是难以接受。
脑袋有些晕眩,她扶住门框,只觉得浑身疲软无比。
“真是奇迹。”
徐副院长回过神来,笑着赞叹了句。
既为张建国能重新下地行走,而感到高兴,也不得不佩服,陈小川的高超医术。
目光越过张建国一家人,他朝客厅里扫去,原本笑盈盈的脸色豁然一僵。
“陈小川昏倒了,先救人!”
只见客厅内,空荡荡的轮椅旁边,陈小川瘫倒在墙角,整张脸毫无血色,仿佛白纸蒙成的。
他很累,这是几天来第三次,完全抽离丹田内的真元。
此时丹田空虚得越发厉害,仿佛一块龟裂的干涸大地。
他错误预料了张建国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当一丝真元在他的操控下,如蛇般游走在张建国后脑损伤的神经处,陈小川就心里一沉。
那处神经,竟是快要完全断开。
一边让张建国喝下稀释的血肉精华,一边用真元催动其效用,来修补损伤的神经,神识与真元双重消耗之下,自然是吃不消。
“幸好,这血肉精华还有剩余。”
察觉到一堆人朝自己奔来,陈小川露出个惨白的笑容,无力地伸手指了指矿泉水瓶子里剩余的稀释血肉精华。
张大虎会意,连忙拿起,喂到陈小川嘴边。
“这,这绝对不是纯牛奶……”
谢顶的中年男医生看得张大了嘴巴,目光扫到一旁残留着点乳白色液体的白瓷碗,双眼隐隐一亮。
乘着其他人都围在陈小川之时,偷偷将碗藏在了身后,不动声色地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