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快拦住,今天我们要给狗湾兄弟讨一个说话!”
“对!当初这姓苟的是怎么说的?还说绝对卫生干净,不会染上什么传染病!”
听到陈小川的提醒,瓦寨众人如梦初醒,眼瞧着苟队长三人已经跑得老远,人群中顿时就炸开了锅。
这三个家伙毕竟比不上常年劳作的瓦寨众人,不消几下就被赶来的好几个精壮汉子给团团围住。
瞧着瓦寨众人纷纷面露不善,苟队长心里暗暗叫苦,已经把陈小川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大家不要慌,听我说,都听我说……”
苟队长还试图绷着脸,表现出之前的威严来。
可惜他还没说完,一块碎砖头便嗖的一下飞了过来。
苟队长一直神经紧绷,早有防备,急匆匆一低头,躲过了这块还沾着牛粪的暗器。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你们,把我家狗湾给害成了什么样子啊!”
狗湾的婆娘此刻已经苏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过来,抱着面带死灰的狗湾埋头嚎哭。
她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对着苟队长厉声哭喊道。
这番人间惨剧,看得陈小川一颗心都揪紧,倘若瓦寨众人早点明白卖血的危害,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狗湾的艾滋病已经到了晚期,想要康复是没有希望了。
陈小川能做的,也只是用药物减轻他发病时的痛苦罢了。
“一条人命啊,几百块就给打发了,唉。”
何伯苦涩说完,摇摇头,背过身擦了擦满是皱纹的眼角。
说起来,瓦寨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想到狗湾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以后留下孤儿寡母,要她们可怎么活?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早已惊动了寨子里的其他人。
老村长颤巍巍的杵着拐杖前来,听人说完前因后果,气得他那花白的山羊须直发抖。
在老村长的印象里,苟队长这些人不算好人,但也不坏。
卖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毕竟寨子太穷,没得办法。
不过每次能简简单单得到好几百块,还是挺让寨民高兴的,老村长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是以对苟队长他们的举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见到面如死灰的狗湾,老村长的心都在滴血,悔恨交加得想要一头撞死在众人面前。
“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大家啊……”
他拄着拐杖,连连跺脚,眼眶里老泪四溢。
“老村长,你别听那个外乡人胡说八道啊,狗湾兄弟染上的不是艾滋病,应该是普普通通的登革热啊!”
苟队长在那头扯着嗓子大声叫道,还试图混淆视听。
“登革热,老子让你登革热!”
就在这时,尖嘴男发怒穿冠,抓起桌上的大号针筒,三两步就窜到了苟队长三人面前。
“……你,你要干啥?”
麻坑脸女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捂在胸口,还以为尖嘴男要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来。
哪知尖嘴男看都不看她一眼,高举针头,然后狠狠朝着苟队长的肩头扎了下去。
“妈的,老子得了艾滋病,你特么也别想好过!”
望着面带惊恐的苟队长,尖嘴男松开针管,朝地上愤愤呸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