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则是搀扶着两眼含泪的陈老汉,将其扶上驴车躺着,拉回了陈家村去。
陈老汉被县太爷重罚的消息又传开了,那些原本嫉妒陈老汉得到虎仔的人,无不拍手称快。
就连陈家村里的人,此时也离得陈老汉一家远远的,生怕沾染到霉运似的。
阿绣见到重伤昏迷的父亲,哭成了泪人,无论陈抟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开病床半步。
到了夜里,陈老汉又发起了高烧,再加上伤口感染,没能等到隔壁村的赤脚大夫赶来,便一命呜呼了。
原本以为送回幼虎,是件大好事情,哪知道,现在却是弄成了一件丧事。
家里布置成了灵堂,陈家村的人一个都没来祭拜,生怕被县太爷给怪罪。
到了次日中午,两名衙役送来了县太爷的缉拿文书,说是要把阿绣暂且扣押到县衙里,以防陈抟携带阿绣私逃。
“两位,两位官差大哥,我爹的丧事都还没办完,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抓我走!”
阿绣披麻戴孝,原本白皙的脸蛋已经哭得惨白如纸,一双妙目红肿如桃。
“少啰嗦,县太爷的命令岂是容得商量的?!”
两人手里的铁链一抖,便要索人。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一直忍气吞声的陈抟终于忍无可忍,在这陈家村住了大半年里,他早已经把陈老汉和阿绣当做家人来对待。
然而眼下陈老汉被活活害死,尸骨未寒,县太爷贪慕阿绣的美色,就想将人强行掳走?!
陈抟怒火万丈,当即操起一把剔骨刀,与那两名衙役厮杀起来。
那两名衙役虽然有些功夫在身,可哪能是已经到了炼血境的陈抟的对手,不消几下,便被陈抟给杀了。
阿绣在一旁惊呆了,陈抟拉起她便要逃离陈家村。
可就在这时,小院门外,一个又一个陈家村的村民,面无表情的出现了。
他们齐齐将院门堵住,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柴刀锄头等家伙事。
“陈抟,你擅自杀害官府衙役,这是要砍头的重罪啊!”
老村长恨铁不成钢的怒声说完,其他陈家村村民也纷纷呵斥。
“陈抟,阿绣,陈老汉害得我们陈家村被周边村子的人看低,如今陈抟又杀害了两个官差,就想一走了之吗?”
“陈抟,你这是要害得我们陈家村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
“不许走,一个都不许走!把这对狗男女捆了送官!”
望着这些平日里和善的友邻,此刻全然变了脸面,都是恶狠狠的堵着院门。
阿绣无助的又哭了起来。
“你们当真要拦我?我和我叔,平日里可没少将野味分食给诸位吧?”
陈抟冷冷问道,手中的柴刀杀气腾腾,刀锋犹自在滴落鲜血。
“哼,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们枉顾王法不成?”
有人在人堆里不满的哼唧道。
更多的陈家村村民,则是对陈抟怒目而视,颇为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家伙事。
“好,你们很好……”
一股滔天恨意从陈抟心头,一路蔓延到了浑身上下。
他只觉自己,再一次被这些熟识的村民给背叛了。
而上一次,是他的关门弟子,他悉心培养起来的传人!
他痛恨背叛,他痛恨这种让人发狂的滋味。
陈抟怒了,他单手拎着柴刀,一手拉着哭哭啼啼的阿绣,一步一步,走到了小院门口。
那些村民见到他如同一尊杀神般的狰狞模样,顿时惊得齐齐不断后退。
“给我打,打死活该!”
就在这时,已经有村民将陈抟杀害衙役的消息,送到了镇上去。
镇上的乡绅又惊又怒,当即带着自家的几名护院,与另外两个乡绅,一同往这陈家村而来。
这些乡绅,就好比是周边十里八寨的土皇帝,而陈家村里的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给自己打长工的佃户而已。
如今奴才造反,居然敢杀害官府的人?
若是县太爷怪罪下来,谁也兜不起这个责任啊!
三名乡绅,外加十七个人高马大的护院,将陈抟与阿绣给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