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友，殷教主雄才伟略，更兼有拯救苍生的宏愿。”

见陈小川咬牙皱眉不语，方铁澜不由得劝说道：“与殷教主为敌，实在是不可取，不若加入我们，平添一份力量。”

“……呵呵，这是要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片刻之后，脸色略显苍白的陈小川回过神来，顿时冷笑起来。

“方宗主，你们的隐世方家宗门，好歹也算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名门正派。”

他眼神冷下，厉声道：“竹山教取尸炼奴，走的是邪派道路，你们也要与它同流合污吗？”

“方宗主，你这样，对得起你们隐世方家宗门的历代先祖吗？”

这番话说到了方铁澜内心深处的痛楚，他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苦笑，不再开口。

“小子，取尸炼奴，就是邪术？”

就在这时，殷虚嗤笑一声，仰头负手，眯眼淡淡道：“在老夫闭生死关的上千年岁月里，这个世界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所谓的高科技武器层出不穷。”

他似笑非笑，对陈小川问道：“那老夫问你，这些动则毁天灭地，屠城灭世的高科技武器，算不算做另类的邪术？”

“是正是邪，是善是恶，皆由人定，邪术正用，那亦是正途。”

陈小川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因为他发现对于殷虚的这番理由，根本就无从反驳。

“呵呵，取尸炼奴，不过是为了物尽其用罢了。”

殷虚朗笑一声，双目精光炯炯，令人不敢直视。

他大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令这些将死之人重新恢复行动能力，难道不也是一桩善举？”

“谁人愿意死后化为枯骨一具，埋尸荒野，就此与世无关？”

“老夫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重生，甚至是永生，这才是天道，这才是造福苍生的正法！”

死寂，一片死寂。

纵然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头发灰白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听完这番邪气凛然的话语，还是让酷大叔黑狼等人脸色发白，心里一片忐忑。

身死道消，本就该尘归尘，土归土。

可落在这名白发黑袍男人的嘴里，却是变了味道，反倒是将人炼制成不人不鬼的尸奴，才是正途？

疯子，这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小川老弟，和他们啰嗦个什么，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酷大叔黑狼走上前来，咬牙说道，大号墨镜下的半张脸庞，已经绷得死死的。

“不要轻举妄动，他的目标是我。”

陈小川神色凝重，心里更是隐隐升起一股绝望之意。

面对殷虚还有方铁澜这样两大地阶高手的联手，冒然出手，根本就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难道，真的要听从殷虚的安排，加入这等邪派吗？

平心而论，陈小川并不是一根筋的牛脾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然也得审时度势。

然而竹山教将洪大光炼制成了不人不鬼的尸奴，当年亲手埋葬下生死兄弟的骨灰，便让陈小川再也无法接受竹山教。

更别说殷虚的话里话外，满满都是邪气，谁知道他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