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耒见怪不怪:“我去上学了——”
裴钦对着周耒背影打了一套王八拳:“小兔崽子!小时候生病忘了你哥在你屋打地铺守着了?没良心!”
“骂谁呢?!”周未把腿伸出被子,蹬他,都是一窝的,等值伤害。
裴钦松快不少,可能是因为周未退烧了又能跟他皮,可能是因为刚被踹那一脚一如从前地热络,说明周未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弱鸡,回去吧,省得传染你。”
裴钦拿白眼翻他:“你当我刚来吗,我守你半辈子了!”
黄栀子给周未发信息:【老板,郭导助理又发了一版合同过来,姜堕的剧本改八遍了,我的戏加到比女二还多,让兼职吗?苍蝇搓脚.jpg】
【不让。】周未回她。
黄栀子:【哭泣脸.jpg 做人不能太贪心,再端下去我就凉了。】
周未:【没让你端着,告诉他们你没档期,裴导等着你进组呢。】
黄栀子:【………………】
周未转头跟裴钦说:“最近有没有什么能用上黄栀子的,塞她进去。”
裴钦想了想:“捧她难度大了点儿,你来真的?”
周未清楚黄栀子的美比较非主流,画手和普罗大众的审美通常有时滞,就像东西方对东方美人的认知差异。
裴钦也许连个二把刀的导演都算不上,但他对娱乐圈和时尚圈的风向一定比周未敏锐,这货六七岁时便人模狗样地穿身小西装跟着裴灏夫满世界看秀。
人家看秀主要看服饰看设计,他爸看完了直接点走模特送房卡。
年初裴钦还子承父业地从时装周挖了个嫩模签到非一,哄人家说她五官长得太漂亮,到国际秀场会吃亏,不如上大银幕当影后。
那女孩儿以为被金龟婿钓了,从此嫁入豪门躺赢,没想到真给裴钦塞到剧组发配西北喝风吃沙子,拍了部《弑君刀》,最近火得不得了。
裴钦说黄栀子没戏,怕是真困难,如今流行速食文化,娱乐圈更是如此,没人肯挖掘内在美,没人肯等待沉淀,一个“老公”能喊半年都算长情了。
“先捧再说,”周未素来都这副顺其自然无所谓的表情:“就是个态度,捧不红还硬捧,更说明真爱呗。”
“你打算卖车给她带资进组吗?”
这人脸也太大了,明明是跟裴钦这儿抢资源,还把自己说得挺伟大。“是你真爱她,还是我真爱你!”
周未眼睫倏地一颤,神情有瞬间不自然,旋即马上调整回来,懒懒道:“车是我亲老婆,怎么能卖呢?这不眼看二十了,得有个幌子替我挡挡桃花,烦!”
像他们这种豪门少爷,总有人挖空心思往身边送人,终极大奖是被迎娶进门做正宫,不成的话给他生个崽这辈子也算上保险了,但这些都还不是最烦人的,最闹心的要数那种利益联姻,把感情当生意谈,只需有利可图。
周家人丁稀薄,掌权的又是周琛这个老传统,他母亲十五嫁给他父亲,自己的发妻比自己大三岁,都是家长一句话的事儿。
周琛老了,身体日渐衰败,只剩下一根脊梁顽固地撑着,儿子指望不上,等着孙子长大接班,要是孙子掰不正,他拼最后一口气也要看到重孙长起来。
“喻金陵?”裴钦也是被这种事情从小熏大的,猜谜满点。
周家的牡丹城是靠实体商业支撑的,近两年被电商冲击不时曝出某某品牌撤店的传言,资金链持续吃紧,而做金融的喻家是血库。
周未算是默认,喻金陵只在英泰读完幼儿园就送出国了,现在中文都未必灵光,纯粹盲婚哑嫁。
不然周未也不会急着套护盾,按喻成都的狗脾气推算,喻金陵肯定也忍不了他,到时候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嗯……约上左列陪我看看房,我急需金屋藏娇。”
呸!裴钦还不了解他,这是借左列那张喇叭嘴往外抹黑他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周未是个昏庸的东宫。
裴钦翻着通讯录拨出一通电话:“kiwi,《校花校草》下期我要加个人,台本你们想想办法——”
《校花校草》是一档真人秀,走偶像路线,嘉宾个个颜值能打,俊男美女搭伴儿做做任务、秀秀才艺,很对观众口味,被业内戏称花瓶生产线。
花瓶怎么了,大家就爱看花瓶有什么办法,所以被骂庸俗肤浅也照样火得一塌糊涂。
“所以你让黄栀子上这个,是因为她的名字吗?”周未挑了挑眉。
裴钦一脸奥义:“绿叶?反差萌?以毒攻毒?搅……什么都行,绝境逢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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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孝期:今天周末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