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成都这个不得好死的混蛋王八蛋!
周未发觉自己对他的恨意简直高山仰止永无止境,如果这药给裴钦喝进去,他一定会被那个畜生弄死在床上。
果汁换酒,他怎么这么好骗居然认为喻成都腔子里长了良心这种东西!
周未拼命咬着唇,身体不可抑制地微微战栗,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该有多么放浪不堪,偏偏在被蒋孝期抱住那一瞬不由自主地泄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蒋孝期胸膛的热意烫得他愈发手脚无力,周未撑着悬丝般的意识睁开眼,抓住蒋孝期的衣袖:“七哥,我要回家。”
这药来一次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严重伤害,效力一过所有的反应就会消失,周未清楚自己只需找个僻静的地方熬一晚,回头再找喻成都那混蛋算账。
蒋孝期沉默不语,脸色阴云罩顶,他抱着周未的力道可怖,箍得他骨头快要碎了。
周未微一松唇便忍不住哼吟,只能死死咬着,他知道自己这回在七哥面前脸丢大了,甚至能从那可怖的力道中感知他的怒意。
蒋孝期将他脑袋按在胸口打横抱起来,周未又是一声闷哼,像委屈的猫爪挠在蒋孝期心尖儿上。
头顶光影变幻,几经兜转,周未已经被蒋孝期塞进车里。
蒋孝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抽一张湿巾擦净手,食指撬开牙关塞进周未嘴里:“别咬自己。”
周未被口唇中坚/挺的凉意激了个哆嗦,下意识便吮咬住那根手指,嗅到上面血液的腥咸。他猛地唤起清明,迫着自己松开牙齿,拒绝地仰头躲避,滚烫的舌顶着那根手指想要吐出去。
蒋孝期有凝血障碍,他咬破自己的口唇不打紧,真要是咬破了蒋孝期的手指,那岂不是要磨牙吮血了。
蒋孝期指节酥麻,像被电流打了般身体一震,抽出带着齿痕和唾液的食指,周未马上又合唇去咬口腔里的嫩肉,喉咙里发出难受的低吟。
蒋孝期捏着下颌迫使他松嘴,周未把自己咬破了,嘴角染红,花瓣似的唇簌簌颤抖着,溢出破碎的呼吸。
“我们去哪儿?”
那群一句话险险拉住蒋孝期分崩离析的自持,晚一秒他必会忍不住替周未咬住那致命的柔软,狠狠吮吸碾磨,堵住他所有的自伤和喘息。
“我不,不回家。”周未在他怀里挣扎,从始至终他都紧绷着不肯完全松开那缕摇摇欲坠的意识,无论是周家还是蒋孝期家,他现在都不能回,周家自不必说,蒋孝期那里还有蒋桢在。
那群轻声回了一句:“黄小姐不在丹旸。”意思显而易见,建议他们回高干楼。
一刻钟之后,沃尔沃驶进小区停在叠拼别墅院门口,蒋孝期用车里的薄毯裹了周未抱进屋里。
那群泊车到斜对面的临时停车位,既能留意到别墅的动静又不至于窥探太明显。他呼了一口气,从储物盒摸出一支烟燃起来。
“你走,”周未实在腿软得站不稳,被蒋孝期半搂半抱拖进盥洗间,拧开水龙用冷水洗脸。
他呼吸纷乱,不小心呛进凉水,抑制不住地咳。但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许多,周未贪婪地扒着台盆俯身将口鼻脸面压进冷水中,又被蒋孝期从身后提着领子拎出来。
蒋孝期粗鲁地扯过毛巾擦拭他的额头,这货险些将自己溺死在白鹭洲,现在又洗脸盆里跳河,真是个让人发疯的小疯子。
周未后脑的头发给水龙淋湿了,整个人又是水又是汗,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尾滑腻游鱼。
他反手抱住蒋孝期,鼻尖埋进他肩窝里:“小叔,你再不走,我要把持不住了……”“你想帮我吗?”“七哥,喜欢我吗……要我吗七哥?”
蒋孝期几乎要被身体里蹿起的欲'火掀翻天灵盖,即便将他全身的筋骨都化作锁链也捆不住那头陡然被惊醒的巨兽,让它吞噬掉他们两个吧,他想。
咕咚,周未被蒋孝期一把按在墙上,他居高临下嗅着他凌乱的喘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该是这样,蒋孝期恨恨地想,他想要他,但不该是现在这样!他要让他心甘情愿——
蒋孝期自知他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内里远不是皮囊那般的板正磊落,偏偏在这个混蛋身上他可以不计较一切规矩原则,却非要守住一份纯粹。
周未本就迷糊,被掼在墙上更是震得后脑晕眩,脊背抵着凉意让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小叔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趁人之危对他做什么,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是在发火,他恨自己这副模样,恨自己随随便便就玩脱了……他在恨我,我完蛋了。
周未懊恼地想,怎么才能让他失忆呢,怎么让他忘记现在的我?他心里这样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全凭本能地靠近他,遇上红颜祸水、祸国妖妃什么的就是这种感觉吗?我这是中了喻成都的药,还是中了蒋小叔的毒呢?
周未探手摸索到盥洗间的门,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蒋孝期向外推:“我没事,一会就好……不是拍电影,没那么……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先出去……”
待蒋孝期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了客厅的小碎花沙发上,背后盥洗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男人们都会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纾解自己的欲望,他知道周未不想丢掉最后的尊严,所以他强迫自己给他留一点空间。
他说得没错,这不是黄栀子写过的脆皮鸭狗血,一只手能够解决的问题不必非要搞出一段脖子以下的违禁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