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下巴搁在窗台上,伸长胳膊,用力抓着铁窗栏。
李鱼瞥向顾徐。
男人的脸上毫无波澜,眼神沉静,握着拐杖的手,却在不停颤抖,是害怕,是愤怒,抑或者是激动,无从得知。
顾徐默不作声,径直走进去,停在房间中央。
李鱼想跟,走到一半,被管家拽了出来,“让他们母子单独说说话。”
“哦。”李鱼顺从倒出来,顺手关门。
反正这铁门上有个镂空窗口,不进去也能听着。
屋子里。
女人仿佛对周遭毫无感知,始终安静,只有靠近才能听见,她嘴里正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那是她和丈夫谈恋爱时,最爱听的歌,也是在跟儿子玩“躲猫猫”时,最爱唱的。
顾徐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嘴唇抿成一条线。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调子嘎然而止,女人把蜷在椅子上双腿放到地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八年零七个月。”
“整整八年零七个月,你没来看过一眼。”
顾徐闭了闭眼睛,一听到她的声音,注视她的眼睛,过去的一切就如潮水涌来,将他吞噬,撕裂。
女人轻笑一声走近,用冰凉的手指摸了摸顾徐的脸,“原来我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顾徐厌恶的拨开那只手,“你的触碰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