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在山脚下等人,结果一连好几个小时过去,都没见梁季文下来,心里就有些打鼓,该不会是在山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哪个混小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情!湛九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把自己吹嘘得很厉害,但在身手着方面是远远比不上梁季文的。
他心里担心,只能找别的借口转移注意力。可能是山里太好玩了,不舍得下来了。可能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早就回家了。也可能是他不从这里下山呢?
七想八想,他就有些害怕了,大冬天的山里没什么好玩的,物产也不多,天气又冷还有雪,他是要上去干嘛呢?他等得久了,觉得无聊,想走,又怕梁季文要是真出什么事情没人照应怎么办。胡思乱想着,他就听到梁季文那平板的声音钻到他耳朵里了。
“湛九江,这么冷的天,你在山脚下坐着干嘛?”
湛九江见到他,有些开心,但抹不开面说要等他,便干巴巴地说:“我在这里看风景。”
看个鬼风景,前几年荒年,周围连树都少,都是石子泥土,一片荒凉。
梁季文猜不到他的心思,怕他在这里待久了着凉,便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一碰到他的手,果然是冰凉冰凉的,他皱着眉问:“怎么不活动活动?手都怎么冰了。”
听到他的话,湛九江在心里埋着的怨气一下就爆发出来了。气呼呼地抽出他的手要走,结果......一抽,没抽动,再抽,还是没抽动。当下他眼前就有些模糊了。
背过身去不看梁季文。心里有些委屈地想到——活该!谁让你来找他了,他有让你跟他来这里吗?他有叫你一起吗?有吗有吗?让你自作多情!
梁季文看着闹别扭的样子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对这个“小伙伴”还是很喜欢的,难得有一个不怕他,爱和他撒娇(?!)的。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布团塞到湛九江手里。湛九江不理他,握着拳头不接东西,但梁季文的力气不是他能抵挡的,梁季文一点也不费劲儿地把东西塞到湛九江手里,虽然不疼,但这很让湛九江受挫。于是他恶狠狠地扭过头使劲瞪着梁季文,试图用他有力的眼神使梁季文败退,而然并卵用。
“......”湛九江。
梁季文是个不会说话的,说话能活生生气死人的那种。给了东西就以为已经顺好了毛,很自然地拉着湛九江往家走。
湛九江想要矜持一下,但被梁季文弄得实在无力,象征性地挣扎两下,终于忍不住好奇,放一个到怀里,单手拆开一个。
被层层裹得比原本体积还要大上一倍的布包拆开后,香气瞬间就飘出来了。湛九江张大嘴惊讶地看着焦黄色的烤鸡腿,没忍住使劲扯了一下梁季文。
“快收好,别被人看到了,一个鸡腿一个鸡翅,你和你爷爷分着吃,一下能吃到两样呢!”梁季文闻到香味,贴着湛九江小声说。他们现在还在西梁山的山脚下,没什么人,烤鸡的安全性还是很有保证的。
湛九江嘴巴动了动,想拒绝,但梁季文都这么说了,又觉得拒绝了不太好,他抿着唇把鸡腿收好了,低着头继续一言不发。
到了湛九江家,湛九江把梁季文生拽到后面,飞快地跑进去东西都没放下,拿起自己珍藏许久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一摸的小布包,咬牙拿出一半用纸包好。
“给你,”湛九江别别扭扭地不看梁季文正脸,“我爷爷说要和小伙伴分享好东西,你给我那个,我给你这个......不过......”湛九江想到什么,立马又闭上嘴巴,小声说了句再见,飞快地跑了。
梁季文抱着湛九江给他的小布包,有些愣怔,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心里默默笑开了。
中午梁季文把烤鸡带回家,梁奶奶他们还没回来,梁爷爷就做主留到晚上吃,不过撕了一块肉给梁季文,让他先吃,梁季文没吃,给梁季宇几个分了。
烤鸡是梁季文在空间里挑了一只他认为最瘦的鸡自己烤的,还特意烤的有些焦,调料放得也不多。这样不说大家也能猜他是在山上好运气抓到的。至于为什么不带回家让梁奶奶烧呢,废话,不敢怎么弄,煮鸡时候的香味还能不让人发现啊!
晚饭在众人的期盼下热热闹闹地吃了,梁奶奶还特意奢侈地在高粱里掺了大米,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烤鸡。大家都默契地没有问鸡腿和鸡翅膀怎么都少了一只。
大人想不通,梁季文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不会特意吃了鸡腿和鸡翅膀,就算吃了那就吃了吧,吃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大人们都没问。梁奶奶还心疼梁季文呢,本来他一个人就能吃的,结果还带回来这么多,宝贝孙子都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