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把纪清歌也听得愣了……在她心中,他始终是那个前世中冲破了漫天大火想要救她性命的人……
她前世活成了那个样子,他却不顾烈火也想要救她……
这都不叫恩公的话,还能叫什么呢?
“纪姑娘。”发现面前这丫头居然在走神,段铭承叹着气叫她。
纪清歌赶紧回神,屏息等着他说话。
段铭承看着她的神情,微感诧异:“你怕我?”
纪清歌连忙摇头。
段铭承简直想要扶额——不怕的话你这样一副努力听话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见纪清歌小心翼翼的说:“王、王爷?”
随后顿了顿,又更小心的试探道:“殿下?”
段铭承如今诸事缠身,也实在没时间弄清楚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不着调的东西,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许!”
这简单两个字,把纪清歌又给噎了个一脸懵,困惑的表情倒是看得段铭承心中愉悦了几分,给她手上裹好最后一圈纱布便立起身来:“你留在府衙好好歇息,如今事态紧急,我不一定会何时返回,如果有事可找留守此地的飞羽卫,少时我会抽调侍女过来。”
到底还是时间紧迫,一句说完便匆匆而去,只留了纪清歌还在发懵——不让叫恩公了,还不让叫王爷吗?
白海城一夜之间的封城戒严,让这座繁华鼎盛的港口城市顿时一片骚乱。
每个人都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那些跨海而来的异族商客们,本来就对大夏这边风土人情不怎么熟悉,更不了解这边的朝廷管理方式,会说大夏语的又只是少数,情急之下原本还能听懂几句的大夏语也根本不济事,惶恐之下只一窝蜂的拥挤在通往港口的南门门口,不停用各自本国语言掺杂着生硬的大夏语要求出城。
而就连城内的本土居民,也各自都是人心惶惶,随着飞羽卫们挨家挨户的搜索寻人,很快便就流言四起。
有说是海匪混入了城内。
有说是罪犯流放途中逃跑,混入了城,如今是在搜捕逃犯。
还有人说是海船上带下来了恶疾,如今传给了好多人,官府就是在挨家挨户搜谁生了病,搜出一个杀一个。
漫天的流言蜚语很快就带动了惶恐的人心,段铭承带来的飞羽卫一共也就不到三十人,又要带人搜捕冉广浩和那海商,又要监督那些府兵和差役防止他们之中有人是诈降,还要每天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盯着水师那边的动向,每个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段铭承自己,两三日也统共就睡了两个时辰。
偌大的一座白海城,尽管已经是昼夜不息的挨家搜寻,也绝不是短短数日就能翻遍全城的。
纪清歌此时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一个,原本她也试着提出过自己也可帮忙,毕竟她若见到那失踪海商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她伤的只是手,又不是腿脚。
但却被段铭承十分严厉的拒绝了,而且这一次不论她如何游说,段铭承都丝毫不肯让步,无计可施的纪清歌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待在府衙养伤。
就在局势胶着不下之际,段铭承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南洋水师两名骠骑校各领了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兵卒,要求进城寻他们的正副统领!
“我们两个统领好端端的入城就没了影,两位统领,二十名亲兵,怎么?这白海城还能吃人是不是?”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喊话的嗓门甚是响亮。
而另一名骠骑校面相略有几分阴柔,阴测测的咧了咧嘴:“既然是知府大人邀了我们统领入城,知府大人现今何在?一个小小文官,扣了我们统领这是打算造反不成?”
“若是再不开城……”他冷冷一笑:“等着我们的铁甲舰开入港口炮轰城门的话……可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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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铭承:还叫恩公?
纪清歌:(麻溜的改口)王爷!
段铭承:(咬牙切齿)叫相公!
纪清歌:好的王爷,知道了王爷。
祝所有宝宝们鼠年大吉,无病无灾,平平安安,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