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2 / 2)

……同时,还能给自家这位不听话的‘殿下’一个教训。

含墨没能完全掌握住裴元鸿的动向,这在神秘人颜锐看来,也是能力不足和失职的表现,如今裴元鸿从法严寺刚刚返回京城,没来及返回宅邸就被刑部派人带走,彻夜未归,颜锐也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含墨心中明白,这是他们首领心中不虞。

不要说是始作俑者裴元鸿,就连他自己,只怕都要受到牵连。

含墨心中气得半死,却依然不得不扮做一个担心自家主子的小厮,兢兢业业一趟趟去刑部打探消息,送衣送食,询问自家主子究竟身犯何事,又是要几时才能归家。

而与他和大长公主府的风声鹤唳相对应的,就是安国公卫府表面上的一片平静。

段铭承亲自将纪清歌送回卫府,随后就关起门来和卫家人独处了半个多时辰,虽然时间不久,但就在他告辞而去之后,偌大的安国公府从上到下就开始了彻查和清理。

柳初蝶被国公夫人杨凝芳叫走询问了一番之后,回到院中关了门,这才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啜泣起来。

她一哭,漱玉轩中丫鬟们都慌了神,她适才被国公夫人叫去正院的时候夏露和秋霜两人都没跟着,一同去的是春雨冬雪两个丫鬟,此时见众人都围了上来询问的询问,哄劝的哄劝,也只得据实相告——

“适才夫人问姑娘,可有无将纪家表妹的动向说给人知道……”

一句话,漱玉轩中上上下下都面面相觑。

未出阁的姑娘院子里用的也都是丫鬟婆子这些女流罢了,纪清歌要去佛寺的消息本来也不是人人尽知,虽然有少少几个听了那么一耳朵,平日里却也根本不出二门,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只能先劝慰柳初蝶。

“也就是问问罢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其实柳初蝶虽说住在卫家,却到底是姓柳,以着表姑娘的身份,算是客居,不论是杨凝芳还是秦丹珠,到底都还是将她当客人看待,虽然有询问,却总也没有声色俱厉,不过就是委婉的问她得知了纪清歌动向之后可有和谁说起过?再问了句院中下人可有乱跑的没有,连重话都没说半句。

却耐不住柳初蝶本身就是个心思重的,之前纪清歌拒绝她同行就已经让她心中不自在,如今竟还被舅母和表嫂这般询问,竟好似是疑心她是个内贼也似,这让柳初蝶如何能忍得?当着杨凝芳和秦丹珠的面不敢流露,直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漱玉轩,这才终于掉下泪来。

“我……我不过就是那日去问了一句可能让我同行不能?她说不能,那也就罢了,我哪里有多说一个字?”柳初蝶哭道:“她去就去,回就回,我难道还拦了挡了?她出门又没说要避着人,阖府上下有几个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表姑娘要去礼佛的?怎的竟能好端端的抓了我去夹枪带棒的排揎一顿?”

秋霜等人一边劝哄一边忙不迭捧水来伺候洗漱擦脸:“姑娘消消气,哭坏了不值当的。”

“姑娘快别哭了。”夏露拧了个湿手巾递过去,压低了喉咙说道:“回头叫人知道姑娘为这个哭一场,就怕不知道姑娘委屈,反而还要叫人说嘴。”

她这一句话,明着听起来是劝慰,然而听在柳初蝶耳中,却只叫她心中的委屈和恼恨更胜一层,眼泪如串珠一般的直往下落:“我知道她是卫家人的心肝,我也处处忍着避着了,还要我怎样?腿脚长在她身上,她出门关旁人什么事呢?怎的这也能牵扯人?”

“姑娘……”夏露左右看看,见室内围着的都是漱玉轩里的大丫鬟,便低声道:“莫不是那位……遇到什么事了吧?”

这一句听得柳初蝶一愣,下意识顺着她的话音想了想,顿时有几分色变:“你是说她……她……”

夏露没做声,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一旁的秋霜也愣了,猛地一拍手:“叫人轻薄了?”

她这一嗓子吓了春雨冬雪两个一跳,慌忙上来捂嘴:“小姑奶奶,你浑说什么!”

秋霜这才醒悟,连忙闭了口。

可柳初蝶却已经听进了耳中,虽然秋霜是下意识乱嚷了一句,但却竟和她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如果不是在外遇到了严重的事,有几个会出门一趟回来就满府里盘查的?能这样疑神疑鬼,只说明在外遇到的还不是小事,断不是和谁口角了两句这样的事能说得通的。

能如此反应,只怕就不是小节,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叫人污了清白还更要紧的?

柳初蝶脸上正有几分色变,夏露却似是没察觉,低低的说了句:“听说是裙子上沾了血回来的……”

这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就连冬雪几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出门一趟回来就关起门来查人,又是裙子沾了血渍……她不是前阵子刚刚小日子过完吗?怎么也不可能是不小心沾了癸水,那女儿家的弄到裙子上的血迹,不是癸水的话,就是……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