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再也动不了了？”周氏问道，语气没多大的意外。

“对。”叶无双回答，“拿到毒药的时间稍微晚了些，如果能早一点也许会好一点，这毒太生猛了，原本应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要人命的。”

“废了就废了，没有关系，我照顾他。只要他能活着，他还有一条命在就好。”周氏看着叶无双说道，然后直接给她跪了下来，“谢谢你。除了这句话，现在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从来没有想过从你们身上拿到什么。”叶无双慢慢的说道，“其实从我们回到叶府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们作对，只不过……”

叶无双一边说着，一边将周氏给拉了起来。

“只不过是我太愚蠢了，将你们当作敌人。”周氏笑了笑，非常惨淡的笑容，“却到如今的处境。无双，真的，我对不起你。”

如今叶承恩遭受了这样大的变故，除了太太派人来问候过，其他几乎没有人过问，包括叶恒安，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儿子。

周氏几乎能够想到，按照叶恒安的思维，这就是他们母子三人做出来的事情，既然是叶碧瑶犯下的罪，他们也是活该。

至于叶承恩，本来就让叶恒安很失望，认为他这个儿子没有什么出息，就算一直在叶府长大又怎么样，只要给叶府丢了脸的人，都不值得他叶恒安多看一眼。

“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叶无双又说道，“而是那些现在已经不在的人。”

周氏知道叶无双说的是什么，说的是她曾经犯下了罪孽，真真假假，到底哪些是意外，哪些是她自己做的，只有她自己心中有数。

“我会用后半辈子去补偿，她们的亲人我都知道在哪儿。”周氏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到这句话，“这个叶府，这些名利权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已经看透了。”

叶无双没有说话，她希望周氏当真是看透了，当然，周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想要在艳福再翻起什么风浪，是永远不可能了。

至于对她的惩罚……叶无双觉得她的儿子差点死掉，后半辈子可能也只能在床上度过，而女儿已经疯了，不再认他们母子，至于叶恒安，她名义上的丈夫根本就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这种痛苦，这种让她失去一切，便是她最好的报应，她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根本就得不到，就算之前拥有的，也统统都没有了。

这是老天给周氏最好的惩罚，也是让她自食其果。

“对了无双。”周氏忽然又说道，“碧瑶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还能做什么？”叶无双说道。

对于叶碧瑶不放弃的想法，她是有所耳闻，毕竟叶碧瑶还跟叶恒安提出了就直接勾引皇上好了，这大胆的想法，却是能够破局。

但她好奇，现在叶恒安将叶碧瑶看管在地窖里，就凭叶碧瑶一届女流之辈，她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