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最后却会困于外界那些虚无渺茫的流言呢?
说他比不过卿玉一根手指头……
说他不过是个草包,一切都是靠着卿玉……
说卿玉根本不喜欢他,他只是为了清誉,不想自己做皇帝,所以扶持他一个傀儡皇帝……
一开始他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但是三人成虎,说着说着,他就有那么点信了。
于是他冷落卿玉,于是他去做一个帝王都会做的事情。
三千爱宠,大兴行宫,美人在怀。
他要证明,他不是个草包,他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大权在握,天下的一切都触手可及。
可卿玉从来不说他,在他数天不上朝,连开三天宴席,醉卧美人榻的时候,卿玉从门口走进来,面上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丝毫未差。
他对他行了最周到的臣下礼数之后起身,语气波澜不惊:“陛下,这里有份奏折需要您过目。”
他当时一瞬间,只感到了无比的愤怒。
他想问一句,卿玉,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还是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胚子,除了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他想抓住卿玉的肩膀对他大声的质问,想扯碎卿玉这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想把他狠狠的压在床上,在他身体内狠狠肆虐,艹哭他,听他不负清冷的语调断断续续的说,自己是他的唯一。
可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对卿玉动一根手指头。
卿玉只要抬起头微微看他一眼,他就溃不成军。
他所能做的只有,远离他,疏离他,然后在每一个抑制不住思念的夜晚,用轻功飞到卿玉的房顶上,看一眼熟睡的他。
卿玉睡得那么熟,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身边空了一块儿感到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