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心里有事,是从梦中直接惊醒过来的,大脑突兀的眩晕感让他闷哼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上缠了绷带。
所以昨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他慌忙环顾了四周,房间里根本没有简守的身影,巨大的恐慌又向他袭来。
乔安山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朝外边跑去,差点和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撞成一团。
安德利一把扶住了站立不稳的乔安山:“你要干嘛?”
乔安山一把挥开了安德利的手,他想起了这个男人,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善:“滚开,我要去找简守!”
“简?你是他的什么人?”安德利也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粗鲁而生气。
他只是很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一直以为简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才会选择留在土耳其的。
乔安山以为他是在挑衅,一把提起了安德利的领子:“我是简守的爱人,他是我一个人的!”带着警告的意味,“你最好离他远点。”
安德利看着他眼中的血丝,语气甚为平静:“可我只知道简死里逃生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爱人来救他;他躺在医院里不得动弹时,却没有什么所谓的爱人来照料他;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爱人来找他。”
乔安山喘着粗气,他无法反驳这个人每一句话,他没有在简守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看着这个男人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最后颓败地放开了手:“我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安德利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昨天晚上看着简背着这个男人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他身上的血迹吓住,倒是被简那满脸的心疼和焦急给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中,简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直都那么的温和淡然,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因为简只在乎这个人,才会因为他表露出不同的情绪来。
安德利终于缓缓地开了口:“简差点就死在了去年那场恐怖袭击里,他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中弹。”他顿了顿像是在感叹,“简是一个善良的人。”
乔安山紧握的拳头里,指甲刺进了手心的皮肤,他知道他的阿守有多么的善良。
“我是简的主治医生,那颗子弹割破了气管,但是错开了大动脉,手术虽然凶险但到底是成功了,只不过……”安德利看了一眼极力隐忍的乔安山,“只不过简的嗓音不能恢复如初了,现在的他很少说话。”
怪不得阿守昨晚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乔安山难过得不能自已,当时的阿守该有多痛,该有多么无助,他竟然还会以为阿守一直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