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落在地板上,沉闷且压抑,殷重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被剪凸了的蔷薇花枝,毫不美观又显多余。
殷重看了一会儿,再走到书架旁,移开前排厚重的书,露出了雕花的暗格,指腹在纹路上游走。
“咔嗒”一声,暗格被打开了,殷重取出安置在中央的枪,将枪把握在手心的感觉,冰冷契合,像一个武将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林宇知道书房里还有一个暗房,里面全是枪支弹药,可殷重却只拿出了这一把,难道……
林宇猛然抬头:“殷总!”是他想错了,他以为殷重会花时间来布局,然后调动殷家所有分支的力量去报仇。
可现在的殷重明显就是想一个人解决所有的事情,不牵连殷家,或是说他连布局的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殷总,昨晚那场宴会能去的都不是普通人,再者能无声无息害死一个人而没有惊动警察的……殷总,我们不能这么莽撞!”
林宇是急了,不然他不可能对殷重说出这么直白的劝诫,他向来懂礼数懂进退,从未如此的出格。
一阵凌厉的风扫过,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林宇,一秒、两秒、三秒,“砰”殷重淡漠的吐出一个拟声词。
“两天的时间是我看低你了,明天一早就把所有的资料交给我吧。”然后他淡淡地抬抬枪口,示意林宇离开。
林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嘴离开了,离开殷家的时候林宇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得这样单纯了。
殷重不只是生气而已,他表现得越平静反而越恐怖,开了锋的刀在铮鸣之后,就必须要用鲜血洗礼。
殷重会缩短调查的时限,也是对林宇逾越的苛责,林宇重新迈开步伐,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顺藤摸瓜再抽丝剥茧,过程不容易但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殷家有自己关系网和信息源。
殷重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又自己一个人回到卧室,走到床前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床头的位置还是两个枕头,三年多了没有变过。
他理了理微有褶皱的领口,穿戴整齐地在浴室里站定,他面对着墙壁,然后转动了扳手。
这个天气的冷水宣泄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冒着热气,打在头皮和面颊上的时候显得刻薄且尖锐,凉得刺骨。
水流肆意地在殷重的脸上蔓延,眉峰和山根,眼皮和嘴唇,再从鼻尖和下颚成股地淌下。
终于,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透,紧紧地贴在肌理上,鼓起的胸膛缓慢的起伏着,然后越来越快,不堪重负。
殷重把双手伸到面前,弯曲的骨节盛不住水还盛不住回忆,染成暗红色的白色袖口晕开更远更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