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知道,那天在棺材里亲自挖出自己的双眼时。
秦狩在疯狂地许愿,希望老天能将他的阿守还回来。
“你也把东西还给我吧。”
斯年愣了一瞬,像是在努力思考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一只手依旧拽着衣角,一只手从怀里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瓷瓶。
瓷瓶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着赤红的咒语。
斯年把它保存得很好,用自己的血滋养着那只眼睛。
他几乎虔诚地将它捧到了简守的面前。
简守的指尖划过斯年的掌心,就像一缕蓦然出现又忽而消失的风,不管再怎么用力,他也无法抓住。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能留下来陪你。”
啊……
简守摸了摸斯年的头,好像还是在哄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我不是人啊,我不能一直留在人间的。”
他懂、他懂,他都懂得的。
所有的机会已经被他浪费,所有的过错也被他一一实践。
简守没有办法陪他长大,亦没有办法陪他老去。
斯年抿紧了嘴唇,胸腔膨胀后又陡然缩紧,如此反复着,让他疼得厉害。
简守在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也将他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碾碎。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是如此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