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国事为重。”来护儿挥手制止住儿子的劝说,严肃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盗贼蜂起,陛下正当留在东都这个天下腹心指挥平叛,岂能再次南巡而贻误国事?应良贤侄,你放心,联名劝谏也行,你先开口我给你帮腔也行,我们身为人臣,尽忠进谏乃份内之事,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哭笑不得的陈丧良差点没吼出来,赶紧摆手说道:“前辈,你误会了,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不是想请你联名劝谏,也不是想请你给晚辈帮腔。”
“那贤侄你是想求我何事?”来护儿奇怪的反问道。
“这个……。”被刚才的节外生枝一搅,陈丧良早就酝酿好的话变得有些难说出口,神情也变得十分的尴尬,喃喃道:“晚辈,晚辈,晚辈冒昧,想请前辈出面劝谏,尽力劝说陛下放弃南巡打算。”
“请我出面?”来护儿楞了一楞,然后又误会了陈应良的意思,便问道:“应良,莫非你想让老夫起头,你随后帮腔?”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陈应良难得有些脸红,道:“晚辈斗胆,想请前辈出头劝谏,然后再见机行事。”
来护儿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来整的脸色也有些发青了,怒道:“陈熊渠,我是否听错了?你想劝谏陛下放弃南巡,自己不开口挑头,还想请父亲打头阵,你躲在背后看风色见机行事,便宜让你独占,风险全让我父亲承担,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来将军,你请息怒,听我把话说完。”陈丧良叹了口气,然后才向来护儿拱手说道:“来叔父,小侄惭愧,我确实是想求你出面劝谏,阻止陛下南巡,让我自己躲在后面看风色,但我这么做,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来护儿冷笑问道。
“小侄承担不起陛下的雷霆之怒。”陈应良沉声说道:“陛下的脾气,叔父你比小侄更清楚,发起火来连苏右相都能直接贬职为民,小侄年轻才浅,若是贸然进谏激怒陛下,下场必然比苏右相更惨。”
“你承担不起,那老夫就承担得起了?”来护儿更是冷笑。
“前辈,你承担得起。”陈应良郑重说道:“陛下三次亲征高句丽,连宇文柱国都必须在陛下面前听令,惟有前辈你三次独统水师,自成一体,足以证明陛下对你的信任宠爱还在宇文柱国之上,所以就算前辈你进谏失败,陛下也最多只是不予采纳,不会对你有什么重的处罚。”
“小侄就不同了。”陈应良苦笑道:“小侄的根基太浅,如果进谏失败,惹恼陛下,不要说是丢官罢职了,杀头抄家都有可能。”
“当然,小侄也不是怕送命,小侄只是想留下有用之身,为陛下为朝廷为大隋天下多做一些事。”陈应良又补充道:“小侄知道,以陛下的暴躁固执脾气,那怕是叔父你出面劝谏,陛下都不一定会听从采纳。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小侄就必须得继续留在东都这个天下腹心之地,为陛下保卫东都,也为朝廷平定四方叛乱,但小侄如果因为劝谏陛下而遭到不测,就是想为陛下和朝廷做这些事都再没有机会了。”
虽说是无耻狡辩,但陈丧良这番话还是打动了一点来护儿,让来护儿陷入沉思盘算,旁边的来整却是越听越来气,又怒道:“陈熊渠,你要留下有用之身,为朝廷平定四方叛乱?那为什么不让我父亲留下有用之身,为朝廷和陛下平定四方叛乱?”
“来整兄,因为陛下每一次出巡,都把来叔父带在了身边。”陈应良轻声答道:“来叔父又是江都人,陛下再次出巡江都,来叔父几乎是注定要跟随陛下南巡。我却不同,我有机会留在东都。”
说到这,陈应良顿了一顿,又柔声说道:“叔父,兄长,我再说一句厚颜狂妄的话,眼下的东都洛阳城内,能够辅佐越王陛下确保东都洛阳安全无虞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你们总不希望象上次一样,让一场弹指可灭的小叛乱,也直接威胁到东都的安全吧?”
来整终于闭上了嘴巴,心里也颇认同陈应良的狂妄言语,现在东都城里能够帮着杨侗镇守东都而不出意外的人确实不多,陈应良也确实是其中之一。但认同归认同,来整稍一盘算后,还是又转向了来护儿,劝说道:“父亲,不能冒险,你虽然深获圣宠,但是陛下的脾气还是太暴躁了一些,根本听不进逆耳忠言,那怕是你劝谏,也都要冒很大风险。”
陈应良来劝来护儿当这个出头鸟,本来就是为了给裴矩一个交代,来护儿不答应陈应良还更省事,所以陈应良马上又拱手说道:“叔父,小侄知道这件事风险很大,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你就当小侄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就行了。小侄只想说,如果陛下决议南巡,那么还请叔父在陛下进言,让小侄辅佐越王殿下……。”
“不必多说了。”一直在沉默盘算的来护儿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应良想留在东都的话,然后来护儿又说道:“我答应你,出面劝谏陛下不再南巡。”
“答应了?”根本就不希望来护儿答应的陈丧良顿时傻了眼。
“父亲!”来整也是惊叫出声。
“不必多言。”来护儿挥手让儿子闭嘴,神情还异常的庄重,平静说道:“就算没有应良贤侄的劝说,陛下倘若决定南巡,我也会极力劝谏。你我父子身为人臣,在主忧国难之际,若不尽到人臣之责,又如何能对得起似海君恩,大隋江山社稷?我意已决,孩儿不必再劝。”
素来听话的来整乖乖闭嘴,来护儿又转向陈应良说道:“应良,虽然你没有说,但我还是猜得到,你今天不是代表你一个人,你也没有能力和胆量在宫中设置耳目——回去告诉裴左相,这个出头鸟我来当,风险我来冒,但我只要稍微说动陛下,还请他们尽快伸出援手,帮助我力劝陛下放弃南巡。”
“麻烦了,看来护儿这副模样,好象是下定决心了,万一他真的带着裴矩他们说动了隋炀帝怎么办?”陈丧良心中一度有些叫苦,但是联想到隋炀帝的狗熊脾气,陈丧良却又觉得这个可能不大,同时陈应良还反倒有些担心来护儿的安全,便赶紧提醒道:“叔父,那你可要千万小心,陛下如果真的龙颜震怒,该放弃时就得放弃。”
“这个我当然明白。”来护儿苦笑了一声,又随口说道:“如果真的把陛下激怒,陛下降罪于我时,还望贤侄求情一二。”说了。”一直在沉默盘算的来护儿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应良想留在东都的话,然后来护儿又说道:“我答应你,出面劝谏陛下不再南巡。”
“答应了?”根本就不希望来护儿答应的陈丧良顿时傻了眼。
“父亲!”来整也是惊叫出声。
“不必多言。”来护儿挥手让儿子闭嘴,神情还异常的庄重,平静说道:“就算没有应良贤侄的劝说,陛下倘若决定南巡,我也会极力劝谏。你我父子身为人臣,在主忧国难之际,若不尽到人臣之责,又如何能对得起似海君恩,大隋江山社稷?我意已决,孩儿不必再劝。”
素来听话的来整乖乖闭嘴,来护儿又转向陈应良说道:“应良,虽然你没有说,但我还是猜得到,你今天不是代表你一个人,你也没有能力和胆量在宫中设置耳目——回去告诉裴左相,这个出头鸟我来当,风险我来冒,但我只要稍微说动陛下,还请他们尽快伸出援手,帮助我力劝陛下放弃南巡。”
“麻烦了,看来护儿这副模样,好象是下定决心了,万一他真的带着裴矩他们说动了隋炀帝怎么办?”陈丧良心中一度有些叫苦,但是联想到隋炀帝的狗熊脾气,陈丧良却又觉得这个可能不大,同时陈应良还反倒有些担心来护儿的安全,便赶紧提醒道:“叔父,那你可要千万小心,陛下如果真的龙颜震怒,该放弃时就得放弃。”
“这个我当然明白。”来护儿苦笑了一声,又随口说道:“如果真的把陛下激怒,陛下降罪于我时,还望贤侄求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