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该不会是赛季初奶的太狠,现在反噬了吧?】
【拒绝玄学和封建迷信啊!】
【之前我就觉得00的路线不太对,他难度已经很够用了,不如多打磨一下滑行表演,还能延长运动生命,年轻人就是太着急了】
眼看着这层楼即将扭转到一个奇怪的方向,立刻有稍微理智一点的冰迷出来安定大家的情绪。毕竟这些只是小护士的一面之词,准确性存疑。徐灵均到底有没有受伤,受伤了的话,会不会影响训练和比赛,这些都还要等官方回复才能尘埃落定。
此时的徐灵均已经做完了相当漫长的核磁,带着成像回到了老医生的办公室。
“小伙子,运气还没坏到底,不过以后要注意保养啊。” 老医生慈爱地让徐灵均在凳子上坐下,推推眼镜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成像,感叹道:“右膝半月板二度损伤,建议先保守治疗八周,支具四周之后拆,拆了支具之后要在保健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复健。”
葛天行悬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慢慢被咽回了肚子里,伸手拍了拍徐灵均的肩膀想给他打打气,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子坐在凳子上神情恍惚。
“怎么了灵均?”葛天行轻轻地拍了拍徐灵均的脸:“听到医生伯伯的话了吗?没事儿,咱们现在正好到世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你休养好的了,不怕,不用动手术。”
回答他的只有徐灵均数秒之后闷闷的应声。
中国,h市。
这是一个阳光很不错的周末上午,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撒在卧室正中间的一张床上。一个男孩此刻正靠在枕头上,手里举着手机以一种标准的赖床姿势静静躺着。
这种场景出现在任何一个年轻人的周末早上都不足为奇,然而当这个情况发生在徐灵均身上的时候,就显得无比诡异了。按照他十几年如一日的生物钟,早上六点他就已经在起床准备跑步了,而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也肯定已经开始了每天上午的上冰训练。
“咻——啪!”
手机里似乎在播放着视频,传出徐灵均听了无数遍的跳跃成功落冰的声音。
如今的他因为膝盖的伤病无法继续进行大幅度的冰上训练,只能自己在家里适当做一些想象练习。
不同于往日,他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一些难言的阴郁。
又强撑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徐灵均有些烦躁地把手机往床头上一撂便直起身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现在气温回升,屋里又有地暖,他也只需套一条运动裤就完事了。
手脚利索地换好衣服,徐灵均的目光移到了床尾靠着的一套腿部支具上,缓缓吐了一口气,伸手捞过支具,咔咔几声撕开了上面的四条粘扣,麻利而熟练地铺在床上穿了起来。
穿完支具的徐灵均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早春微微带着冷意的空气冲进了他的鼻腔,让他想到了冰场里凛冽的空气。
徐灵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虑。
虽然受伤的是同一个部位,不过由于这辈子的科学训练和平日里良好的保养习惯,他的状况要好得多。上辈子的他在赛场上摔倒后在医院检查出半月板破碎,三度损伤,很快就做了关节镜手术。术后虽然正常生活和适度运动都不受影响,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从竞技花滑赛场退役。本身搞花滑的运动员基本就都是一身病痛,他一个只需静养的伤病其实算不上太过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闲下来的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晚上睡觉的时候梦中总是飘着上辈子在冰场跌倒那一瞬间顶棚上明晃晃的大灯,回响着自己被汽车撞飞的那一瞬间时尖锐的刹车声。
难道人的命运真的不能够改变吗?难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吗?
那么我重来一遍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窗外有鸟儿在清脆婉转地唱着歌,窗内的徐灵均却觉得自己胸中塞着满满的一腔郁气,想要吐出来却总是卡在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