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我从来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水。”
她以后还想喝,便问:“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钟允本来想说,你若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但他不敢这么说:“秘方,不好外传。”
江琇莹有点失望,小口喝着剩下的奶茶,生怕喝完就没有了。
钟允瞧着江琇莹的脸色,适时说道:“秘方是不外传,没说不能做给别人喝,江姑娘下回若是想喝,来王府便是了,倘若不好意思,留下一点茶水钱便好,我也当做了江姑娘的生意了。”
江琇莹把最后一口奶茶也喝完了,用帕子擦了下嘴:“那我等着世子有空时再去吧。”
钟允:“行,你若是来,提前叫人告诉我一声。”
继把长春苑的花田租给她之后,他又得了一个可以看见她,与她相处、培养感情的机会。
江琇莹抬眸看着在房屋上打得热火朝天的周义衡和钟祁。
钟允说得对,他们并没有真的伤到彼此。她放了心,拿了块绿豆糕吃。
钟允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武打戏剧,这样才是养胎该有的样子。
周义衡挥剑抵御钟祁一击,一边说道:“二皇子,停下。”
钟祁奋力往前,将手上的剑往前压了压,几乎要把周义衡打下房沿:“怎么样,怕了?”
周义衡闪过去,脱身,对钟祁说:“你看下面。”
钟祁低头一看,只见钟允那厮正在给江琇莹递点心,怕她被太阳晒着,还让人撑了把大伞。他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竟把她逗笑了。
钟祁和周义衡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八个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钟祁骂了声:“贱人!”
于是他们不打了,各自提着剑从屋顶飞下来,朝钟允去了。
战况瞬间变成了两个人追着一个人打。
——
过了没几天就是春蒐了,出发前一天,江琇莹去了趟黎王府,看了看长春苑里她从前种下的那些花,出人意料,长势十分好,比她亲手照顾的还要好。
不远处,王府的园丁正在修建树枝,江琇莹让人过去送了点银钱,感谢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对花田的照顾。
园丁们本不想收这钱,这块花田基本都是世子在照顾,他们受之有愧,可世子说了,若是世子妃赏他们钱,让他们尽管收下。
为首的园丁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按着世子的吩咐,走过来对世子妃说道:“世子说,世......江姑娘若是需要照顾花田的人手,可以向世子雇佣我等。”
“王府这块花田没人比我们更熟悉了。”
江琇莹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想去找钟允说,又不好总是叨扰他,便请了王府的管家来,管家做主,把这事定了下来。
从长春苑出来,江琇莹往从前她与钟允住的院子看了看,不知他在不在家里,她想问他讨一杯那个什么奶茶喝,她就跟上瘾了一样,尝了一次就忘不了了。
赵安火速赶过来,把准备好的奶茶端过来:“世子有急事出门了,这是刚做好不久的。”
江琇莹在托盘上留了茶水钱,端过杯子喝了几口,品了品,在心里琢磨着,应当是用了茶叶,牛奶或羊奶,再加点糖。
钟允放衙回来听了听汇报,让人在花田的房子里放一张躺椅,躺椅上铺着软垫,方便她劳累时躺上去歇着。
算日子,她现在顶多怀孕两个月,还不显肚子,等月份大了,行走起来就不方便了。哦,不对,她应当是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肚子大了八成不会再出门了。
钟允又开始想法子,他已经成功地把她引诱得经常要到王府来。接下来他要给自己制造可以经常去她家里的机会。
他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想看着这个孩子出生,更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钟允手上拿着一把雕刻刀,低头做木工,做了一个拨浪鼓,在鼓面上刻了三个圆滚可的字体:小柿子。
又拿了块上等翡翠,开始雕刻。
小随从在帮钟允收拾明日出发去春蒐的行李,一边想,整个狩猎活动持续三天两夜,各种换洗衣裳要带够,还有世子平时爱喝的茶,狩猎用的弓箭,别的似乎没有什么了。
钟允看了看,觉得不够,又带了两套新的被褥,八层棉花缝制的软垫,十几条蚕丝毛巾,遮太阳的伞,防风的斗篷等等,满满当当地塞了半辆马车。
这些他用不上,都是给小柿子的娘亲准备的,万一她需要,他可以拿给她用。
最后,钟允跪在床边,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扁扁的木箱子。
小随从好奇地看过去,见世子盯着那个箱子出神,以为是什么十分重要的机密物件,不敢再看,退了出去。
钟允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从前他偷偷给她做的那只五彩蝴蝶风筝,小心放在那一大堆行李中间。
万一周义衡给她做的风筝断了线,他可以把这只风筝给她,大好的天气和春光,不能让她没有风筝玩。
钟允亲自把行李清点了一遍才放心躺下来睡觉。
一想到未来三天两夜他都能在狩猎场上看见她,他高兴得睡不着,起身去书房看了会书。抬眸时看见挂在墙上的那副只剩下一小半的《梅花仙子》的画像。
他走到画前,抬起手碰了下画像中她的脸颊。
这次春蒐,他要找个机会跟她说话,问她还记不得两年前她曾在梅花山的山洞里救过一个人,并假装无意地告诉她,他就是她救下来的那个人,那个瞎子。
他不敢给她压力,就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了,只把她当成恩人,他要报恩,跟她交个朋友。
以朋友之名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