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妃:孔雀,年二百七十六。貌比娇花,蜜里调油。
薛嫔:云豹,年一百八十四。春秋鼎盛,干柴烈火。
顾嫔:水貂,年五十三。尖尖小荷,鲜嫩多汁。
……
等等等等。
舒凫:“………………”
江雪声:【看来,她在这里过得挺滋润。】
柳如漪:【是挺滋润的。一眼望去,我还当这些男伴都是我的同道中人呢。】
舒凫:【这也太滋润了吧?!】
她深刻怀疑,其实凝露魔君才是一条妖龙。天上地下,飞禽走兽,有贝爷不敢吃的,就没有她不敢上的。
而且,她的语言艺术……也和她的后宫物种多样性一般,堪称神鬼莫测啊。
随后他们分头行动,柳如漪继续向深处探索,而舒凫在这一圈令人眼花缭乱的“燕瘦环肥”里斟酌片刻,觉得妖还是年轻一些好忽悠,便趁着一位侍女敲门的当口,紧跟在她身后,一阵风似的从门缝间掠过,钻进了其中一间小小的石室。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芳龄五十三的“顾嫔”。
江雪声感叹道:【凫儿,你果然喜欢年轻的。】
舒凫:【先生,闭嘴。】
她将左手缩进袖子里,暗暗扼住了那条白蛇的咽喉——如果蛇也有咽喉的话。
这石室看似狭小,其实内部空间并不逼仄,相当于一间三十多平的主卧。墙边有几尊打磨成树枝造型的烛台,十余枝静静燃烧的白烛色泽如玉,就连摇曳的烛光都透着一种奇异的苍白。
在石室深处,靠墙摆放着一张雕工精美的大床,床边垂挂绛紫色帘幕,暗金色的绣线密密匝匝,压了一重又一重,将好好一幅牡丹图压出了一段阴沉沉的死气。
随着侍女脚步声响起,那帘幕微微一动,犹犹豫豫地拉开一道隙缝,露出半张和烛光一样苍白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下,看上去像个半透明的幽灵。
舒凫乍一看见那张小白脸,还以为这是个惨遭魔君强掳、日夜以泪洗面的小可怜。然而就在下一秒,她便猛然意识到——那青年不是面色蜡白,而是在脸上涂抹了厚厚一层香粉,像个日本艺伎似的!
她还没来得及吐槽,白脸青年已经一手拉开帘幕,捏着兰花指,扭着小蛮腰,一步三颤地从帘子里颠了出来,细声细气道:“这位姐姐,可有什么事?是不是魔君让我前去伺候?”
“不错,魔君正在沐浴,让你先去房中候着。”
侍女面色冷淡,举手投足间透着一段倨傲,活像个宣读圣旨的大太监,“不过,魔君今日点了你和新来的叶才人,叶才人为主,你为次,一个在上面伺候,一个在旁边伺候。顾嫔,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舒凫:“……”
她被这浓郁的宫斗腔震惊了,一时竟说不出半句骚话。
但一般的宫斗文里,皇帝不会明目张胆地搞三那啥啥,也不会让妃嫔相互鼓掌。
“这……”
白面青年闻言,顿时黯然失色,眼角微红,委屈地咬紧下唇,“姐姐,我不想去。我待魔君千依百顺,一片深情,她喜欢雪貂,我便将脸和毛都涂得像雪一样白……她,她怎能转眼就将我弃如敝屣,又去宠爱其他男人,还要我为他作陪?”
话是这么说,但舒凫眼尖地发现,这青年通身衣衫都是昂贵的上品鲛绡,束发的头冠上老大一块龙纹玛瑙,一看便是旷世奇珍,就连靴子上都缀着两粒珍珠。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出于真爱才对魔君投怀送抱,只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怎么叫‘这种事情’?”
那侍女冷声道,“魔君早有教诲,是女人就去上男人,是男人也去上男人,是强人就一次上三个男人。这还没三个呢,你就受不了了?”
“……”
舒凫好悬没喷出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这是个什么魔君啊!
就这样,尽管水貂顾嫔千般不愿,万般拒绝,但貂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只能扭扭捏捏地抹了两滴眼泪,随着那侍女一道出门,径直往凝露魔君房中去了。
舒凫连忙跟上,一边盯梢一边在心中疯狂吐槽。
【老不正经,这个凝露魔君真是老不正经!我们都在认真干正事,凌凤卿也在认真干坏事,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凝露一向不正经。若是她一心专注黑吃黑,而非强掳正派弟子折辱,玩腻之后就将人杀了,倒还算得上是个有趣的女人。】
——这都有趣到变态了啊!!!
舒凫:我早知七魔君除了土味老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变态,却没想到她如此变态。
她这会儿艺高人胆大,听见魔君也不忌惮,用事先准备的道具给柳如漪发了个信号,便揣着一条蛇追了上去。
这一路照旧畅通无阻,所谓的“魔君卧室”也无甚稀奇,只是比一般后宫的卧室大了四五倍,就连床也大了四五倍,称得上是个洞窟中的总统套房。
凝露精于享受,为自己准备了一套纯金打造的梳妆台,五光十色的珠宝堆叠如山,足以迷了任何一个爱财之人的眼睛。
这水貂顾嫔——因为“顾嫔”实在有点雷,舒凫决定改口叫他“顾水貂”——也不例外,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魔君这么多珍宝,一对陷在白.粉里的黑眼珠好像锈住了似的,怎么也转不动。
另一边,舒凫和江雪声也在啧啧称奇。
【有钱,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