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这是个善变的男人(1 / 2)

金玉退后一步,离沈浪远些:“奴才告辞。”

“从明日起,吃过晚饭便来我这里。”沈浪回到桌案前,给山菊盖章,“疾风只认你,若要它听我的话,必须你在旁训导。”

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金玉离开的脚步顿住,冷冷看着沈浪:“这算是我帮你做的第二件事吗?”

这女人脑子转得挺快,沈浪摇头:“很可惜,不是。”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金玉被气得脑子晕:“三年赔你千金的契约,写明了疾风是我的。”

山菊图上盖好章,沈浪提盖章的手定住,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我改主意了,我要疾风,你帮我驯服它。”

“……”金玉深吸一口气,“那我便不赔你钱。”

“诺。”沈浪坦荡,即刻唤门外的陆明,取前两日刚签订的千金之约,神情严肃信誓旦旦。

金玉以为沈浪只是玩笑,毕竟那可是千金——

陆明款款进门,恭恭敬敬承应沈浪,顷刻便取来那日的契约。

金玉鲜红的手指印还在上面,同血一般渗人。

沈浪拿到契约,一把火烧了。

看着灰烬,金玉心里只默默叹一声:疯子。

若他想要驯服疾风,那她帮他做到便是。她本也没想过沈浪真会退让。

当然,金玉如何也没料到,沈浪从一开始就存了心思,他要驯服酉善,就像酉善驯服疾风一样。他想要她,想要她只对他笑,只讨好他。

只是,沈浪没料到,结局同他想的——十分不同。

那都是后话了,接下来的日子,金玉回到马场,便是白天跟着温凝主家做事学习。许多生意上的事,主家特意让她见识和经手。

至于第二轮考核的名额,另从剩下的二十五姑娘中选了一个。

大家也不明白,前两日酉金玉还被扫地出门,这不过两日,竟留在了马场,和史慕蓉、梨之姐她们一般的待遇,俨然是有了特许,不经第三轮考核,便直接留下来。

马场里,有不少风言风语,就连霍芙都打趣过金玉,想要从她嘴里扒出些内幕来:“我说,金玉,你不会是迷住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官爷吧,这般飞黄腾达,我等望尘莫及啊。啧啧啧~”

在外人看来,这飞黄腾达是真,但……提到“官爷”两字,酉金玉的脸就皱上了。沈浪那个浪荡子,真是让她心烦:“怎么可能?”

“还嘴硬,大家都是姐妹,你从不装扮,那你说今日装扮是给谁看?”霍芙过来,一把抢了金玉的小镜子。

说实话,这镜子是借霍芙的。

装扮给谁看?金玉垂了眼:“给鬼看。”

前些日金玉和沈浪终于谈妥,她不欠沈浪钱财,但要帮他驯服疾风,答应他三件事。可离开书房的时候,沈浪又提了一个要求,让她以后化了妆再来见他,理由很简单——

不是美人,他不愿意同路。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叫沈浪,金玉大概要洗耳重听。

霍芙把镜子扔给金玉,又抢了她手里的眉粉:“这两日晚上都装扮仔细了出去见人,还不肯说。看你这鬼画符,把我都给急死了,我来给你画。”

霍芙毕竟老手,简单几笔,给金玉画得眉目生辉,再沾一点脂粉,夕阳下一站,脸颊上两团红云,分外俏皮:“酉金玉不错嘛,底子好,随手一画,便是个美人。”

“你做什么画这么好?”金玉急了,她伸手要擦掉脸上的胭脂。

霍芙拦住她:“我辛苦描画,你可不能对不住我。”

绿微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食盒:“饭菜我做好了,金玉你带过去罢。”

自从宋固因自己而受伤,金玉心中忐忑,可时间都被沈浪霸着,绿微便好心主动提出,帮忙做些好吃的,送给阿固,算是一番心意。

天色渐晚,金玉不和霍芙计较这些小事,想沈浪也是不可能看上她这种野草般的颜色,便换了那红纱裙,提着食盒匆匆去沈府,直奔阿固的房间。

偏沈浪正从阿固的房间出来。

此时四处暮色起,隐隐有烛火透窗而出。金玉同他隔着一丈对峙,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情绪不佳,整个高大的身影都那般的烦躁。

今夜的金玉描红贴金,隐隐微光照在她面庞上,容光焕发,如同林间仙子落入人间。沈浪盯着她许久,终于挪了眼。

宋固听到门外的动静,十分欣喜,披了衣裳出门来,果然是金玉。

酉金玉慢慢绕过沈浪,呐呐道:“阿固,给你带了食盒。”

宋固这两日恢复得差不多,正要起身披外衣,忽而听外面沈浪说:“阿善,你答应帮我训练疾风,怎的迟了这么久?”

许久都没有人叫她“阿善”,尤其这亲昵的称呼,还是从沈浪的口中说出……金玉毛骨悚然,脚步顿在房门口,满面尴尬看着宋固:“我——”

“阿善,我去后院等你。”沈浪淡淡地说,抬脚便走。嗯,阿善阿善,朗朗上口。沈浪嘴角上扬。

金玉提食盒进宋固的房间。

宋固望着沈浪离开的背影,神思不属。

“这是绿——”金玉微微伸手理鬓间的碎发,头发还是太短了,做今晚这样复杂的发式有些勉强,她伸手打开食盒。这是绿微给你做的呢,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