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春勉强笑了笑。昨晚上,沈浪是来了她的房里,陆明在外头守着。可一听说外边的动静和酉金玉有关,沈浪在她房里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连解释都懒得给。
爷紧着酉金玉,这是她的奇耻大辱,怎好自己戳破?
必春又抬头看旁边的史慕蓉,她站在一旁,半点不着急的样子。想当初,她们几个姑娘里头,史慕蓉可是明着对沈浪表情达意过,甚至为了沈浪,不惜忤逆主家的意思。
史慕蓉不动声色道:“昨晚上外头有动静,你们听到了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啊。”其他几个说不知道,只有绿微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圈子外面。
“昨日亥时,我是听到点动静,不知道是什么事。一早上听人说,原是金玉把衣裳烧着了。”史慕蓉仿佛说着穿针引线那般的小事。昨晚上她好不容易盼来沈浪,没想到沈浪去了对门的必春房里。
必春心惊肉跳,喝一口茶,低着头。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估计史慕蓉是最清楚的。
“啊,大晚上的,为何在外面晃,还把衣裳烧着,怕不是故意的罢。”这牙尖嘴利的便是叫谭秀的,“金玉以前老说不要嫁给爷,你看这一成亲,还不是得想办法圈住男人的心。”
必春呵斥一声:“不要胡说,岂可编排主母。”
其他人不知道沈浪的心思,她可是知道沈浪多宝贝金玉。
“我说的是真的。”史慕蓉真真切切望着绿微,“晚上我出门看情况,绿微也在呢。”
昨晚上,绿微听到宋固的声音,便出门去找,没找到,只能匆匆赶回院子。正好在门口,和史慕蓉对上。
史慕蓉点名绿微,绿微不想说话,可又没法点头,只能为难地低下头。
“看来是真的了,说不定就是昨日那事没脸见人,才叫我们姐妹等这么久呢。”谭秀这话毫不留情,众人却笑作一团。
绿微又往边上又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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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还没进到花厅,便听到一团笑闹声,气氛似乎正好,她大步跨进去请罪:“抱歉,我来迟了,叫姐姐妹妹们好等。”
说着,金玉叫张妈妈上茶点来,众位姨娘也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如今是主母,我们姐妹们,怎么等你都是应该的。”
史慕蓉这话,明显把金玉和其他姨娘分开对立起来,没法让人不多想。关键是,你也没法说她说错了。
金玉吃了一惊,心里别扭,但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史慕蓉开了这个头,金玉竟也不敢说什么。谭秀索性把瓜子壳扔在桌上:“对啊,主母的架子就是大,不把我们这些姐姐放在眼里,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慕蓉姐姐你也是,不必这么谨小慎微。”
这也叫没说什么?史慕蓉那就谨小慎微?也就你这个傻子,牙尖嘴利的,白给人家当枪使。
金玉看着谭秀的脸,想起来了,她初来马场的第一日,在念玉房里见过她。
当时金玉问谁是院子里的管事,谭秀躺在床上和别人挤眉弄眼,说:“王管事让你自己找,你就自己找啊,那你找我们做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谭秀竟还是这泼辣性子。
金玉还记得,第二轮马场考核之后,本来是没有谭秀的,但金玉破格留在马场,不用参加第三轮考核。为以示公平,主家温凝便又留了谭秀,算是顶金玉的名额。
看来,今日这个谭秀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不过,金玉还真不算和她计较,剩下还有好几个姨娘,都是马场里的旧相识,闹起来不好看,还是以大局为重罢。
金玉按了按额头,她头上的筋跳得欢脱,稍微一动都疼得厉害,只想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事,她心平气和解释:“今日迟到是我的错,要不是爷提醒我,我也忘了。不过,我想这点小事,也不必上纲上线到摆架子。另外,大家嫌请安烦,我也觉得不必弄得勤,每月初一十五过来便可。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找我,我会和爷商量如何解决。”
金玉说完,头疼得厉害,只想回去躺着。这些人对她毫无善意,她也懒得继续虚与委蛇,一刻不想多待。
“爷昨日是去了必春姐的房里,太太是不是搞错了?”谭秀觉得,金玉这种时候扯谎话,拉爷出来充脸面,真是难看,她就要撕掉金玉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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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金玉很生气:我什么时候不许沈浪去姨娘房里?我还叫沈浪去呢。难道我不卖力么?
沈浪呵呵哒:不若今晚换我卖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