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孵化场,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满地虫族的尸身堆积如山,远远看去,就像一座血红山丘,汩汩流动着鲜血,而在小山丘之上,坐着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
他穿着元帅制服,发丝凌乱,眼底深处闪烁着血光,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上不慎沾染的血液。
封明煦从机甲上一跃而下。
他穿着银灰色战斗服,走向男人,问:“这都是父亲做的?”
封爵道:“碍事。”
封明煦道:“我还觉得奇怪,怎么沈时哥都到了,父亲却迟迟没到,原来是受到虫族声波的干扰,找不到我们的具体位置。”
封爵蓦地抬起眸,“他在哪。”
封明煦道:“我让人送他回主星了,应该会直接送去湖心岛,父亲可能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跟沈时哥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他刻意加重“愉快”二字,让封爵眼神越发阴鹜。
封明煦眼底的流光也逐渐泛起幽幽血色,他找了块干净的石块坐下,道:“我白天训练,晚上就在床上折磨他,他起初又是哀求,又是哭闹,毕竟是被标记过的omega,被其他alpha占有,当然会痛苦,可后来大约是习惯了,他把嘴唇咬破,痛苦到休克,也不会吭一声。他越是隐忍,我就越想看他调教到失态的样子。”
他不是在挑衅封爵,而是在自虐,一刀一刀插进他自己的胸口,鲜血淋漓,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那个总是对他温暖微笑的omega,那个总是用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唤他“明煦”的omega,那个为他煲汤,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总是穿着白大褂,温文尔雅,自信又肆意的omega,被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算他赢了这个男人,成为星际最强者,那个愿意喜欢他的沈时,却永远的消失了。
他怎么有资格请求他的原谅?他简直该死。
封明煦压下喉间涌上的腥甜,继续说道:“后来,他怀孕了也不敢告诉我,他当然不敢,我没办法射进生殖腔,那孩子必然是你的。我说不能留,他就用自己的命要挟我,他竟然告诉我,他根本不想活……”
话音未落,他刚才坐的地方,已经被生生劈开一道裂痕。
他已经触碰到了封爵的底线。
封明煦拭去唇角一抹鲜红,扯了下唇,那笑里满是自嘲,道:“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本来就不是你儿子,我只是封家野心的载体,是你的复制体,你和我,终究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