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扑哧一笑,说:“原来你是逃婚出来的。”
那人有些羞恼,说:“就你话多,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沈眠“啊——”的张开嘴巴,扔了一块虾肉进去,虽没有说话,只是那笑里带着揶揄,叫人越发恼火,男人一把将他拽到跟前,用帕子擦了擦他油乎乎的嘴,道:“在我家里,把自己吃得这样脏,也是要受惩罚的。”
沈眠问:“什么惩罚?”
男人直直地盯着他,忽而在他泛着油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软乎乎的嘴唇上沾着汤渍油汁,除了肉味,也没有别的滋味,可亲吻上去,那触感还是叫他如触了电一般,胸腔里滚烫的厉害。
沈眠眨眨眼,呐呐地问:“你家人是这样惩罚你?”
“傻子。”男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我是想亲你,所以才亲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那人眸光一闪,反问道:“你说呢。”
正好小二进来上菜,沈眠又坐回去,闷头吃菜,心说这算什么亲?舌头都没伸进来。
男人给他盛了一碗汤,摆在他手边,低声道:“我叫霍天。我母亲生下四个儿子,还是生不出女儿,便认为是天意如此,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
沈眠无语道:“你母亲还真是有才华。”他顿了顿,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在家排行第四,又是姓霍……你三哥是霍谦?”
霍天骤然生出一丝警惕,问:“你见过他?”
“……”
果然是遗传的土匪基因。
沈眠不吭声,霍天以为他给吓到了,遂放缓语气,道:“遇到我三哥就躲远点,他喜欢男人,虽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大抵你这样的,没人会不喜欢,若是招惹了他,会很麻烦,知道吗?”
这座酒楼是旧式建筑,楼梯是木制的,承重过大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整齐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似乎是谁冷笑了一声,道:“倘若已经招惹上了呢?”
沈眠一惊,这声音他记得。他上次戏弄了霍谦一回,才过去一天,想来那人不会忘记这件事。似是有人停在他身后,一只手掌搭在他肩上,虽没怎么用力,却好似有千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