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同意顾某的提议,答应回京时,就打定这个主意了?”
沈眠眨了眨眼,道:“孤打定什么主意?延之这话,孤实在听不懂。”
顾延之一步上前,钳住他的手腕,“你利用我护送你离开西祠,保你无虞,好让你和陆沉重逢,是不是?那个叫小柱子的孩子,你让他去找陆沉通风报信了?你从头至尾,不曾相信过我!”
沈眠轻咳两声,他原本风寒未愈,又舟车劳顿未曾休息,面色苍白得不得了。
不过除去这些原因,还有这个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力,开始崩坏的原因。
富贵见状慌忙上前,却被沈眠抬手制止,“你出去。”
见他不动,又加重语气,沉声道:“出去!”
富贵这才红着眼不甘不愿地退出去。
沈眠睨向顾延之,他知道这人不会伤自己,却难免用他身边的人出气,所以才把富贵赶出去。
“孤为何要信你?”他反问。
顾延之脸色愈沉。
沈眠道:“孤信任陆沉,是因为孤知道他的过去,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对靖王并无父子亲情可言,比起孤,他更恨靖王,孤活着对他的用处比死了的用处大,可你,你不同,顾延之,孤对你一无所知,你平白无故地献殷勤,孤心里实在不安。”
顾延之道:“你不知道我为何献殷勤?”
沈眠道:“不知。”
顾延之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陆沉对你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
“……”
顾延之道:“纵使你是一只极聪明的兔子,可眼前只有虎口和狼窝两条路可走,你又能如何?生在皇室,身为太子,又生得这般倾国倾城,沈承昕,这样的你,留在我身边,和逃去陆沉的怀里,又有什么区别?”
他紧握着沈眠的手,在他白皙的指尖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何况,你是哥儿?”
沈眠蓦地抬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