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见程银一手抓住韩遂的剑,在一边伺机已久的侯选急忙扑向韩遂,将韩遂双臂勒住,程银手臂骤地发力,将韩遂手中之剑猛地夺来。
“啊~!杀!杀!!杀!!!”
韩遂歇斯底里地再次怪叫起来,侯选见韩遂精神几近崩溃,脑念电转,当即一手刀劈在韩遂后脖之上,将韩遂打昏过去。
“侯选!你!!”程银双目刹地圆瞪,似乎对侯选打昏韩遂之举,充满怒气。
“程将军,若不如此,还不知主公会杀死多少兵士?更何况时下形势危急,那张绣的兵马随时都有可能会杀来,我等岂有时间,再在这里拖延!”
“哎!!!”侯选满脸急躁,厉声辩解道,程银亦知侯选所言有理,悲叹一声后,便与侯选一同迅速地整理残兵,望附近的城县逃奔而去。
奔逃中,程银、侯选被阎行、张横、成宜等将所领残军接连追上,几将合兵一处,原本的三万韩兵,此时仅剩下不到一万六千人,其余一万四千余兵士,大多是死于昨晚的两波埋伏之下。
此时,阎行战袍破裂,兵甲染血,这韩遂麾下第一勇士,可谓是狼狈不堪,他引一部残军追上侯选、程银二人后,急忙赶来询问韩遂的安危。
侯选先是报之韩遂平安,后又告罪阎行,称因韩遂精神崩溃,不得不将其打昏。
阎行圆瞪血目,冷冷地盯着侯选,盯得侯选心里直发毛,僵持了约莫半刻钟后,阎行还是压住杀意,冷哼一声,然后赶去看望韩遂。
阎行唤了韩遂几声,但未能将韩遂唤醒,阎行无奈,只好先令兵士赶往临近的城县。
说来,阎行不但是韩遂的女婿,还是其心腹大将,在韩军之中威望极高,韩遂昏迷,因此,阎行理所当然地暂时成为大军的统领。
阎行引军火速赶往临近的兴城,眼看快要赶至城池时,韩遂悠悠醒来,有兵士来报阎行,阎行急忙来见韩遂。
韩遂满脸苍白,眼神时而黯淡,时而慌张,时而又是浓浓悔色,最后韩遂似乎想通了,眼神在此恢复以往的平静。
“吕布非常人也!我韩文约自以为得计,谁知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控之中,先前若是坚持让军师同行,也许便不会有此大败!哈哈哈......”
韩遂说着说着,到后面竟然发出一连串自嘲的笑声,输得如此惨烈,韩遂竟然还笑得出来,不少兵士皆露出惊愕之色,以为韩遂当真是疯了。
不过阎行却是不同,他听到韩遂的笑声,心中不觉笃定了许多,因为他知道,韩遂已从这场惨败的打击下回复过来。
“主公,末将先前冒犯,自知罪不可赦,特来向主公请罪!”
这时,侯选带着几分畏惧之色,赶至韩遂面前,双膝一弯,‘噗通’便是跪下。
韩遂脑海里迅即闪过自己昏厥前那一瞬间的画面,当时只有侯选在他身后,也就是说打昏他的正是侯选。
“哈哈...侯将军无需自责,你做得甚是恰当,快快请起!”韩遂仍是满脸笑容,将侯选扶起。
侯选见韩遂丝毫未有因其冒犯之举而动怒,心中万分感动,更是立定誓约,此生定绝不背叛韩遂。
韩遂对侯选好言安抚一阵后,忽然面色一改,向阎行问道,此时大军处于何处,欲要往何处而行。
阎行急言告之韩遂,大军正往临近的兴城而去,兴城虽是一座小城,但处却存储有不少韩军辎重,且韩遂麾下大将梁兴正引四千兵士据守。
韩遂一阵无言,少顷又向阎行问道:“彦明,昨夜的伤亡若何?”
阎行满目悲伤,缓缓而道:“启禀主公,昨夜中伏,我军伤亡近半!”
韩遂闻言,脸庞霎时抽动起来,最后更是悲声叹道:“一万五千余西凉健儿啊,我对不住尔等!若不是因我韩文约之傲,岂会白白丢失了性命?!”
“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何须太过介怀,当下之重,还是尽快稳住时局,我等尚且占据北地南部,只待军师援军赶至,昨夜之血海深仇,便可十倍报之!”
阎行血目一凝,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彻齿地从口中蹦出话来,话音内充满浓烈的杀气。
韩遂亦是面色一沉,脑念电转,在凉州辖地,他尚且还有近八万兵士,分别镇守各地。
而时下吕布入关中的兵马不超过十万,长安马腾牵制了吕布大部兵马,吕布入北地的兵马绝不会超过五万,如此,在北地,他韩遂不仅可以与吕布相抗,甚至在成公英援军到来后,还可以发动反击。
韩遂心中很清楚,时下他与吕布绝无可能言和,原因无他,吕布若想继续扩张势力,必先取雍州,再图凉州,要取这两地,吕布就势必要先除去他和马腾这两个西凉土霸王。
换言之,韩遂、马腾为一方,吕布为一方,这两方势力势如水火,你死我活,时下吕布将麾下善战大将,还有其谋主、谋臣,大多调往曹吕边界,此时正是马韩予其重创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