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喝毕,纵马狂奔,舞着雁翎刀赫然冲来,那气势之凶烈,简直如有千军万马之势。
张飞见状,不惧反喜,拍马挺矛相迎,张辽奋力暴劈一刀,劲如万钧,张飞未料张辽这一来,出招便这般悍猛,袭去的蛇矛被赫然荡开。
电光火石之间,张辽并无与张飞缠斗,倏然冲飞过去,直逼向邓芝。
“狗贼,纳命来!!!”张辽扯声暴吼,声若轰雷炸开,手中雁翎刀血气汹涌,如能诛杀鬼神。
邓芝被吓得一愣,下一刻,却见邓芝满脸狠色,大喝一声,把枪一甩,猛地将凌袭的尸体甩飞。
张辽见状一急,纵马迎去,一手接住凌袭的尸体,就在这时,关兴早已拽弓拉弦,弦声突起,箭若迅雷骤发。
张辽避之不及,后背中了一箭,张辽一声痛喝,转马撤时,张飞已然奔马赶来。
“奸诈狗贼,看箭!!!”
说时迟那时快,张虎、文翔二将齐齐发箭,两根箭矢倏然奔射,张飞听得背后破空声响,连忙转身拧矛抵挡。
‘砰砰’两声,箭矢皆破,不过就这一刹那,张辽已赶回阵内,成公英怒不可及,喝令铁车队奋勇推进。
陡然间,喊杀声震天突起,箭矢疾猛如若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射得蜀兵一片大乱,慌乱逃散。
张飞咬牙切齿,与关兴、邓芝等将拼死守住阵脚,以防晋兵趁势掩杀,张辽有伤在身,成公英不敢贸然突进,驱铁车队泄怒一番后,便速令各部兵马撤去。
于是两军各自回撤。晋军败了一阵,又折了凌袭,三军统将张辽更被关兴射伤。晋军军心不稳,士气低落。
却说张辽收军回关。拔了箭头,敷了金创药,张辽虽有伤在身,但眼下战况危急,哪敢半分松懈。
当夜,张辽急召成公英、张虎、文翔等人前来商议,成公英脸色凝重,沉声而道:“我军今日败了一阵。损兵折将,三军士气低迷,此消彼长,彼军人多势众,锐气正劲!”
“依某所料,诸葛亮必然会乘势追击,将军有伤在身,万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当严守关口,与之对抗!”
张辽一听。眉头深锁,压着怒火问道:“彼军势大,眼下军心不稳。兵士颓废,只怕难守多时,如此这般,岂不教我等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耶?”
“非也,将军稍安勿躁,倘若彼军来攻,可使铁车队而迎,铁车队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攻守兼备。虽有缺陷,但只需小心谨慎。必可助我等守住此关!”
成公英凝声而答,张辽闻言,脑中不由想起,今日便是靠这铁车队才力挽狂澜。
张辽心中一定,遂颔首而道:“成郎中所言甚是,便依你之言行事!”
张辽决议已定,于是成公英各做调配,自然不在话下,与此同时,在蜀军寨内,诸葛亮正于帐中与众将商议。
张飞一脸不忿,大瞪环目,怒气汹腾,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全因兀突骨那蛮夷误事,若非他败于晋贼之手,连那铁车队都被贼子所获,今日我等必能大破贼子,将张辽等狗贼尽数擒杀!”
张飞此言一出,众将皆有怒色,不过诸葛亮却是平静,缓缓煽动鹅毛扇,徐徐而道:“事已成定局,三将军何必再去追究?”
“如今我军先胜一阵,彼军士气低落,兼之张辽身上有伤,眼下我军只需倾势而攻,必然一举攻破,不过那铁车队却是棘手,若要破得此关,必要先破此军!”
张飞闻言,想起今日那铁车队的厉害,环目不禁一眯,急与诸葛亮问道:“不知丞相可有计策应对?”
“此部兵马本就是亮所操练,其中缺陷,亮岂会不知?明日你等可如此如此!”
诸葛亮神色淡然,不慌不急地与众将教道,张飞听言,先是一喜,然后又是略为惋惜地说道:“丞相此计大妙,只可惜要毁了这些利器!”
诸葛亮闻言,微微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利器尚未完整,岂可过于依赖?所幸并无因此铸成大错,毁了便毁了!”
张飞听了,似懂非懂,不过很快,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在明日的厮杀上,只要将这铁车队一破,要取山口关,无疑是囊中探物。
到了次日一早,果如成公英所料,大部蜀兵漫山遍野地扑涌而来,只见远处蜀阵旌旗蔽日,刀枪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