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2)

……夜深人静没外人的时候他都没吃她呢,这会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就那么像禽兽么?

纪清歌只怕也想到了那几日夜晚,脸上攸然一红,只觉得耳朵尖又痒了起来,连忙掩饰的去斟茶:“段大哥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呢?”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纪清歌一噎,捧着茶壶的手也是一顿,没好气的抬眼瞪过来,目光刚刚望到段铭承脸上,就被他同样望过来的目光紧紧绞住不放,纪清歌怔了怔,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神情,就听见段铭承淡淡的语音响起——

“焦氏母子,已死。”

这一句入耳,纪清歌怔住一瞬间,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的同时,茶壶就脱了手。

段铭承早就在留意她的反应,单手稳稳的抄住那只滑落的茶壶,执在手中给自己和纪清歌都斟了一杯茶。

纪清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段大哥特意来国公府告知她此事,难道是他查到了什么事情?

可……不,不对,她今生今世和焦家的纠葛不过就是在临清看铺子时的那一次罢了。

焦茂才意图不轨,被她当即揍了一顿送官,焦王氏事后来门前吵嚷,也被临清的县官用诬告之罪下了狱。

事后县官又曾亲至过,告诉她这一对母子是判了流放。

统共……也就只有这些了。

他们为什么会死?

不对……他们当然会死。

前世的时候,他们也死了。

短短一瞬间,纪清歌竟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

他们前世是死于她亲手燃放的一场大火,而且……而且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这一对她前世的婆母和小叔子,先于前世的死亡时间死去,可……段大哥为什么又会留意他们?

还……特意来知会她一声?

是他有查获什么?可今生明明……

纪清歌脑中一片纷乱,直到手中被塞了茶杯,便下意识的捧住了那温热的茶盏。

“段大哥,我……”

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死?为什么他会留心此事?又为什么……要来告诉她。

她一瞬间的失态段铭承稳稳收入眼底,却并不点破,见她只是捧着杯子发怔,索性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起凑到她唇边:“喝口水。”

纪清歌下意识的抿了口茶水,甚至都没察觉这不是自己的杯子,直到温热的杯沿离开唇畔,这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是怎么死的?”

“焦王氏在流放路上死于疟疾,焦茂才在抵达南疆后不久死于误食毒果。”

所以他们是真的死了?这一对前世对她百般凌|辱最后逼得她一把火同归于尽的母子……就这么死了么?

这么简单,轻飘飘的,就死了。

纪清歌垂下眼帘,半晌才又抬眼,却还未组织好语言,就对上了段铭承平静的目光,抢在她想要开口之前,缓声说道:“我答应过,不过问。”

“所以,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那两人已死。”

“清歌,不论他们做过什么,也不论和你之间有什么牵扯,你只需知道,今后世上都没有这两人了。”

段铭承的音色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就平静和缓的说着:“不论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事都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所有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因为人死不能复生。”

纪清歌默默的咬住下唇,目光刚刚又一次垂下,头顶就猛然被敲了个凿栗。

抬眼,段铭承正好整似暇的收回手臂。

“还只是个小姑娘,心思不要这么重。”

“我……我没有。”

“一天到晚闹着要出家,还说没有?”段铭承哼了一声:“若是让你外祖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出家修道,看她饶不饶你。”

纪清歌吓了一跳,一把扯住了靖王殿下的袍袖:“别告诉外祖母。”

……她外祖母身子才刚好了几分,这种事……断不能让这个老人家知道的!

见段铭承没有应声,纪清歌急了:“不能说!”

段铭承任她扯住也不挣扎,只望着她有些慌急的神色:“与其让人不说,你怎的不干脆打消这个念头呢?”

一句出口,就见这丫头怔了怔松开他的袖子,段铭承气得一把将她手给捞了回来。

……这是还在惦记出家的意思?吃秤砣了?

“清歌,看着我!”段铭承起身绕过亭内石桌,高挑修长的身形站在纪清歌身前,轻轻抬起她的下颏,纪清歌的视线被迫从缀玉的腰带缓缓上移。

“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事情,又是为什么心思这么重,我应过你不问,那便不问。”

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他的眉眼之间带出了一分迫人的味道,但出口的音色却清冽沉稳:“我只想让你明白,不论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不论是焦家,还是纪家,该死的人死了,没死的也活不久。”

“如果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忘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