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感到胸中针扎过的细细密密的疼痛。
“子期,子期……”夏扬弯下腰,嘶哑着一叠声的叫着子期的名字,无人回应。
最终,夏扬把头埋入子期的怀里,呜咽的哭着。
日出日落,是一日;月隐日升,又是一日。
风吹拂过,花树落下硕大的花朵,纷纷洒洒。
宫墙内,有小宫女在念:世间可有皈依处?如是我闻,枉相思无数。
夏扬的嘴唇上冒出一道青色胡茬,他的眼睛通红,“谁在念?”
三日了,陛下不吃不睡,只是抱着子期公子。
夏三不敢催促夏扬吃饭,也不敢去检验一直未醒的子期公子是生还是死?想到一个妙招,让宫女念专为子期公子和陛下所作的诗句,万幸,陛下还真的回应了。
“禀陛下,刚进宫的小宫女还没学会规矩,在念外面传言的诗句。陛下,您看是不是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见陛下没有打断,夏三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找个御医过来看一看子期公子……”
“不用。”夏扬不耐烦的回道,“你走,你们都走,不要来打扰我们。”“是,是。”夏三恭敬地退下。
刚出了院子,夏三就冒出一身冷汗。
方才,他明明看到子期公子已经完全没有呼吸,明显是子期公子死了,而陛下无法接受。
这一个多月来,陛下都未处理政事,长公主之子文武侯在外起事,势如破竹,已经攻打到京都临郊。朝政是宰相一手所为,所任命的将领望风而逃。有不少世家们和百姓都已经离开了京都。而陛下一概坐视不理。
宫里也大乱,各种谣言四起,许多太监和宫女都偷盗宫里物品或藏匿或逃跑,宫里刑司捉住不少逃跑而打死的,然而随着起事的越来越多,宫里逃走的也越来越多。
夏三也无可奈何。
明显,陛下已经不在意了。
文武侯用兵如神,不过一日,便从京郊临郡赶至京都城门外。
沈殊望着城门,有将领朝城内的人喊叫着劝服开门。
突然,城墙之上,夏扬出现了,他怀里抱着子期。一步一步,犹如踏在沈殊的心上一般坠痛。
沈殊呆呆的望着,心中不断回响着一句话:他来晚了。
那日,满城的人都在传唱世间可有皈依处?如是我闻,枉相思无数。沈殊想要立即奔驰到京都,然而当晚,就收到程放送来的锦囊。
沈殊便依锦囊的计划行事,迅速地收割了多个城池,势如破竹攻入了京都。
然而,他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