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连鸣将脸埋在苏穆煜的后颈处,两人过于亲昵的姿势令苏穆煜格外忐忑。
“你干什么!放开!”
叫嚣的话语中,竟透出一丝丝羞怯和颤抖。
“阿……苏老板,刚才的事,还没真正想通吧。”
连鸣用尽全力把苏穆煜抱住,高低不一的喘息互相交织。
苏穆煜一愣。
连鸣继续说:“为什么‘想起那个人’,你会如此不安?不对,令你不安的,并不是想起那个人。而是,你想起了‘想起’这件事的本身吧?”
苏穆煜彻底不挣扎了,要不是连鸣是个正常人,他简直要怀疑连少是不是有读心术。
没错,让苏穆煜不安的,除开那两个人,还有“想起这件事”本身。
来到民国前,展世一给他传来了大量人物背景资料,他明明熬了一个通宵去熟悉,去背,去记忆。熟练到一闭上眼,就能将那几张脸在脑海中勾画。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时间一长,他反而开始记不住“主要人物”的长相?
今晚小车上的人,苏穆煜认识,这个毫无疑问。可他原本应该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为什么还会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回忆,去思索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穆煜心惊,痛苦到失眠睡不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记忆变得如此脆弱。
他脑海中的记忆宫殿,如危房坍塌,一砖一瓦如坠深渊。
连鸣见苏穆煜不说话,明白这个推论狠狠扎入了他的肺腑。换作仍何人——怀疑自己——总归是很难做到的。
“别想了,”连鸣伸手环住苏穆煜的腰,“再想又该失眠了。”
窗外天边泛起鱼白,大街上隐隐约约有车轮声喧嚣起来。
又是一夜无眠。
苏穆煜低声呢喃:“不该啊……我怎么会忘呢。”
连鸣没有再去刺激他,而是换了个话题:“过两天丹桂园有冷佩玖登台,我已经让酒店找人去买票了。”
“嗯?”苏穆煜果然回头,“什么时候?”
“今晚回来,你在洗澡,我打的电话。”
连鸣放缓了声音,哄苏老板睡觉。
“所以你早点睡,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我们能干涉的问题,想那么多只能徒增烦恼。”
苏穆煜撇撇嘴,两人靠得太近,连鸣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真是助眠神器。他的眼皮开始沉重,最后侧过身,将就窝在连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