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谢十四阿哥看重,”苏伟狗腿十足地打了个千儿,适时地打破屋内凝重的氛围,把还懵懵懂懂的十四阿哥拉离危险区域,“十四爷,奴才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十四阿哥转头看看突然黑下脸的四阿哥,又看看一脸谄笑的苏培盛,点点头道,“你说吧。”
苏伟瞄了几眼还在沉默的四阿哥,笑着对十四阿哥道,“十四爷,您说这心腹最重要的品性是什么?”
“忠心啊,还得机灵,有胆量,”十四阿哥点着头道。
“十四爷说得对啊,”苏伟弯了弯腰,“那您说,奴才到您身边去了,四阿哥要想知道您的近况,奴才说是忠心,还是不说是忠心呢?”
“这……”十四爷蹙起眉头。
“所以说啊,”苏伟压低声音,“这忠仆不侍二主啊,奴才要是跟您去了,跟忠心就搭不上边了,您还费劲要奴才干什么呢?”
十四阿哥扁扁嘴,垂着脑袋思量了片刻,抬起头瞪着苏伟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跟我!”
“胤禵,你胡闹够了吧!”四阿哥冷冷一声叱喝,“当主子的,连个奴才都管不好,心腹还要出门去要,你也不怕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
“我,”十四阿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哪里出去要啦,你是我哥我才来要的!我都找你好多次了,你不是不理我,就是骂我,不就一个太监嘛,谁稀罕!”
“诶,十四爷,”十四阿哥夺门而出,带着人匆匆离了四爷府。
苏伟困窘地抓着帽绳,在屋里团团转了两圈后,走到四阿哥身旁,“我说主子,您有话就好好说嘛,十四阿哥才12岁,还是小孩子心性。”
“你还说我!”四阿哥啪地把书往桌上一摔,“还不是你整天围着他转才招来的事儿!”说完,也不等苏伟反应,一脚踢开椅子出了书房。
苏伟瞠目结舌地立在原地,这真是兄弟俩啊,他招谁惹谁了!
四月
大阿哥监修永定河暂告一段落,满朝上下皆有赞誉之声。
明珠一派纷纷为大阿哥请封亲王,皇上未有明示,索额图突然告病,太子一派似乎偃旗息鼓。
三阿哥入宫给荣妃请安,荣妃态度淡然,“你如今已得封爵位,更加不会将额娘的话记在心里。既是如此,又何必走这些虚礼,以后请安之事就免了吧。”
“额娘,”胤祉跪在地上,神色哀戚,“额娘,儿子不是一定要争,是不得不争啊。如今,年长阿哥纷纷建府,这门庭冷落的滋味额娘能体会吗?更何况,皇阿玛当初封大阿哥与儿子同为郡王,所图为何,额娘难道不明白吗?儿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着实是无路可退啊。”
荣妃看向三阿哥,目光闪烁,片刻后桀然一笑,“你想让额娘做什么,就直说吧。额娘拖着这幅臭皮囊也不能为你筹谋多久,能送你到哪步就到哪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