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息怒,”八阿哥见状慌忙上前请罪,“是儿臣贪玩,给皇阿玛丢脸了。”
“以后,”康熙爷看了八阿哥一眼,“日日写上二十张大字,交与朕看,待朕再给你寻个师傅,好好将练起来!”
“是,儿臣遵命,”八阿哥俯下身子道。
苏伟站在人后,错着缝隙看长桌上的几幅字。别说,他一眼就瞧到了他家四爷的,笔锋透骨、含而不漏,正好被教训八阿哥的康熙爷按在手掌下。
隔日,康熙爷在朝堂上指了武英殿纂修何焯为八贝勒侍读,文士秦道然为九阿哥侍读。一时间,八阿哥在保华殿当众受训一事,到底是福是祸让人着实难辨。
年关将至,四阿哥起折为李氏请封侧福晋,同时提了李涵为府内三管事,与马廉、五格一起统领府内杂事。但李涵儿子李清到底也没能在几位小主子身旁伺候,而是由福晋做主,遣回了祖父家读书。
这一年朝宴,康熙爷微恙,匆匆而过。
年后,赐婚蒙古的两位公主及大阿哥长女,正式受封。皇十女受封和硕纯悫公主,赐婚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台吉策凌。皇十三女受封和硕温恪公主,赐婚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直郡王长女受封郡主,赐婚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棱。
正月过后,和硕纯悫公主出嫁,皇上指了三阿哥赴蒙古送亲。二月,和硕温恪公主出嫁,因公主是胤祥的亲妹妹,胤祥自请为胞妹送亲,然康熙爷却亲率众臣,将公主一路送到了蒙古。朝中,十三阿哥得宠与圣上的传言又一度甚嚣尘上。
三月,直郡王亲自将女儿送到科尔沁部,因不放心长女,胤褆想在科尔沁部多停留几日,却不想被康熙爷一连三封圣旨催了回来。究其缘由,竟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婚礼。
四爷府
苏伟咬着笔头,计算着一连气儿的贺礼花销。妹妹出嫁,做兄长的得有添头;弟弟迎亲,做兄长的更不能小气,就不用说,这两个弟弟一个是亲的,一个比亲的还亲。
“别算啦,”四阿哥探头看了一眼苏大公公又涂又抹的账单子,“你算来算去,该送的还是得送。”
苏伟抬头白了四阿哥一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初皇上给的二十三万两安家费眼瞅着就没了。你想以后花你那一个月二百两的俸禄,还是拆东花园的石头啊?”
“银庄不是有收入吗?”四阿哥背靠着榻子,翻着本尉缭子。
“银庄的收入要是够,就不会入不敷出了,”苏伟颓丧地盘起腿,“内务府分下来的银庄收成根本就不好,一年能过一千两都是顶天了。不过,粮庄瓜园那边的收成倒是用不了的用,就是换不成银子。要不然,咱们把贡上来的粮食瓜果卖一些吧?”苏伟扑腾扑腾地爬到四阿哥身边,眼里冒着精光。
四阿哥放下书,瞥了苏伟一眼,冷冷地翘起嘴角,“爷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丢人,”苏伟沉着脸,爬回炕桌旁,嘟嘟囔囔地冲着账本使劲,“等你饿肚子就不怕丢人了!”
八爷府
日到当头,练了一上午大字的胤禩终于停了笔,何焯在一旁递上茶碗道,“练字最求心静,若急于求成势必事倍功半,贝勒不必于己如此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