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子身子一紧,使力抬头看向赫都,赫都微微一笑,“你不过是个太监,太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指望谁来救你?我劝你识相些,也能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小初子舔了舔嘴角的伤口,沙哑着嗓音道,“殿下去驯鹿坡了,谁在身边伺候?”
赫都眼色阴暗,冷哼一声道,“阶下之囚,还指望谁来伺候?有人给他送上碗饭,都是我们郡王高抬贵手了。”
小初子垂下眼帘,轻轻挣了挣手上的链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编不出来。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别废了我的手脚,我以后还想伺候殿下呢。”
“好啊,”赫都弯起嘴角,握着马鞭的手暴起青筋,“我就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伺候你的殿下……”
一声哀嚎像是午夜中失了血亲的小兽,站在触目惊心的杀场前,被一箭贯穿胸口。
刚从下人房走出的苏伟猛地停住脚步,看向不远的院子。
小英子由后捧住苏伟的手臂,小声道,“那是关押太子僚属的地方,现在都是直郡王的人在看着。”
苏伟慢慢地吐出口气,拍拍小英子道,“咱们走吧。”
万壑松风殿
梁九功捧着拂尘,弯腰迈进殿门。康熙爷端坐在龙椅上,面前的长案摆着尚未加盖玉玺的圣旨。
“皇上,随扈的大臣们都等在外头呢。”
“他们在等什么?”康熙爷声音清冷,目色辽远。
梁九功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太子被拘,一众僚属被抓,总得有个名头。”
“名头……”康熙爷轻轻抚过圣旨上的墨痕,“想要多大的名头不都明摆着吗?何苦来朕面前装傻?”
梁九功垂下头,压了压嗓音道,“奴才不懂这些,大体还是想看一看万岁爷的心思吧。”
“皇上,”门口的宫人举着几本册子迈进殿门,“直郡王送来了太子僚属的证词,和一些书信账目的证据。”
梁九功上前接过,扬手遣退了宫人,将几本册子呈到长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