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宫门旁,三阿哥唤住四阿哥,嘴角微扬,“皇阿玛这一番话,大哥是首当其冲,倒没有提及太子几句。四弟这几日都伴在皇阿玛身侧,不知皇阿玛对于二哥,想怎么处置?毕竟已经入秋,二哥不能总住在毡帐里吧。”
四阿哥看了看三阿哥,语态沉落,“这几日皇阿玛都在病中,胤禛也没有心思打探这些。三哥若是有心为二哥求情,不如直接去问皇阿玛。”
“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三阿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可今天,圣训如是,兄弟同心合意,互助互利亦非善言。三哥实在是怕,为二哥求情,会落得个助纣为虐的罪名。”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一手理了理袖口,“三哥既然怕,就不如与胤禛一般,置身事外为好。”
三阿哥歪了歪头,浓眉微蹙,“可我怎么听说,四弟此前为二哥上了一本折子,俱奏黄陂一事非太子策划,貌似还被皇阿玛夸赞了一番。四弟既然有心要置身事外,又何须管此闲事呢?”
“三哥消息倒是灵通,”四阿哥背过手,语态安然,“不过,有一点三哥弄错了。四弟的奏折不是为二哥分辨,而是代为陈奏二哥的心意。二哥虽然犯错被拘,但总归还是太子,有话要对皇阿玛说,做臣弟的理应代劳。”
“四弟明晓义礼,无怪乎皇阿玛夸赞,”三阿哥扬了扬嘴角,言语间似并未尽信。
“贝勒爷,”周昌言小跑到三阿哥身后,耳语了一番。
三阿哥点了点头,冲四阿哥道,“三哥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四阿哥出了宫门,傅鼐迎上来,压低声音道,“主子,三阿哥的车架往留香茶庄去了。咱们在阿灵阿府上的探子回报,阿尔松阿今儿个要在留香茶庄见纳兰揆叙跟三贝勒。”
四阿哥皱了皱眉,略一思忖后,上了马车道,“先回府再说。”
八贝勒府
八福晋站在书桌旁伺候笔墨,八贝勒一封奏折写了改,改了又写。
“爷,您都忙一上午了,歇歇吧,”八福晋轻声劝慰道,“皇阿玛今儿晓谕诸皇子的圣训,提到的都是太子和直郡王。爷不过是受直郡王的牵累,那张明德再查又能查出什么。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赶出去,多少人都见到了。”
“爷知道,”胤禩缓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可爷这心里,就是慌得很,皇阿玛北巡时的重用,回京后的勃然大怒,都太过突然。抓不到脉路,揪不出缘由,在皇阿玛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爷,您别胡思乱想了,”八福晋给八阿哥倒了杯茶,“现在太子、直郡王才是这场漩涡的中心,等风波过去了,皇阿玛还是会重用爷的。那张明德就是个跳梁小丑,爷不用把他放在心上。”
胤禩抿了抿唇,长叹了口气,门外奴才俯身道,“禀贝勒爷,何焯大人回来了。”
胤禩眼眸一亮,扬声道,“快请进来。”
八福晋向外看了看,低头行礼道,“爷有正事办,臣妾先退下了。”
“辛苦福晋了,”胤禩弯了弯嘴角,着人送福晋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