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明白,”张保缓了口气,俯了俯身,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主子,奴才回来时,见宫中传旨仪仗往八贝勒府上去了。”
四阿哥略一征愣,蹙了蹙眉道,“让傅鼐来见我。”
八爷府
鄂伦岱闻讯,连夜潜进了八贝勒府中。
前院灯笼尽灭,只有八阿哥书房亮着一点烛光。
“贝勒爷,”鄂伦岱行过礼后,与八阿哥同坐在茶桌旁,“凌普一事,朝中本来鲜有人提。只是近来,几个得贝勒爷恩惠的内务府官员因着张明德的事儿,上折为贝勒爷求情,例数贝勒爷的宽仁贤德,倒也并未论及其他。实在不明,皇上怎会突然以此事发难?”
胤禩面色僵硬,深吸了口气,“皇阿玛是开始忌讳我了,关乎张明德、凌普一案的训斥都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说起来,还都得归功我那位好大哥呢。”
“直郡王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鄂伦岱抿了抿唇角,“眼下,贝勒爷有何打算?”
胤禩敛眉思索了片刻,起身望向窗外,“几位兄长安排的那几个喇嘛可靠吗?”
“贝勒爷放心,”鄂伦岱弯了弯嘴角,“直郡王与明相相交多年,彼此僚属来往也最多。那几个喇嘛都曾出入过直郡王府,尤其是蒙古喇嘛巴汉格隆,直郡王长女出嫁时,他曾随直郡王入蒙古送亲。但实际上,这些人都听命于纳兰一族。如今,巴汉格隆被安排进三贝勒的牧场当差,只要静待几日,由三贝勒发现其中隐情并上奏圣上再适合不过。”
“三哥与大哥的积怨可能还没有四哥多,”胤禩缓了口气,“怎么保证他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贝勒爷此言差矣,”鄂伦岱微眯双眼,“在三贝勒看来,此一招彻底搬倒直郡王不是相助任何人,而是帮助他自己。毕竟,太子、直郡王接连倒台,三贝勒就是皇子中最年长的了。这夺储的心思一动,哪还有精力分辨其他?”
“那就有劳几位兄长了,”胤禩向鄂伦岱拱了拱手,面目清冷,“本来,我还惦念着惠妃娘娘的养育之情,对此事下不了决心。如今看来,倒是我优柔寡断了,直郡王对我,较之太子也不差几分了。”
四爷府
月上中天,夜色浓重。
傅鼐由东花园侧门而入,脚步匆匆地进了东小院。
“主子,八爷府上的探子来报了,”傅鼐向四阿哥行了一礼,“圣上因八贝勒处置凌普一案过于宽松,裁撤了八贝勒的内务府总管一职。上灯不久,佟佳氏鄂伦岱便偷偷进了八爷府,现正与八贝勒商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