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耿氏深吸了口气,强自稳住身形,“你吩咐厨房准备些小点心送来,再给我备一碗红枣玉米粥,钮祜禄这一胎对咱们贝勒府意义非凡,任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奴婢明白了,”青芽低了低头,小心地扶着耿氏往屋里走。
上灯时分,暖房里传来阵阵呻吟,众人一起向外看去。
李氏缓了口气道,“总算是有动静了,钮祜禄妹妹的身子一向康健,想是费不了多少力气的。”
福晋一手捻着佛珠,嘴里轻吟佛号。
年氏抿了抿唇从旁道,“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里绕一圈,生的再顺也多少要遭些罪的。”
诗玥紧蹙着眉,听着时高时低的呻吟声,手里的帕子被绕了一圈又一圈。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伺候的奴婢们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却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福晋,”诗玥实在按耐不住,起身行礼道,“容月胆子小,怕是不肯用力。这样耽搁下去,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妾身这几个月一直陪在容月身边,不知能不能让妾身进暖房去看看,也好给容月壮壮胆。”
福晋放下佛珠看了诗玥一眼,又偏头看了看门外,“你既有此心意,也好。只不过,孩子一事关乎皇家血脉,责任重大,你心里要有数。”
“妾身明白,”诗玥福了福身,转头向暖房而去。
四阿哥一直等在暖房外头,见诗玥出来,微微扬了扬眉。
诗玥福了一礼道,“奴婢求了福晋进产房去陪容月,贝勒爷放心吧。”
“有劳你了,”四阿哥眉目凝重地点了点头。
产房内,钮祜禄氏仰躺在软枕上,撑起的锦被下是沾了血迹的双腿。
“容月,”诗玥走到床边,握住钮祜禄氏的手。
“姐姐,我……”钮祜禄氏呜咽着嗓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
“你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诗玥拿着帕子给钮祜禄氏擦了擦汗,转头冲接生的嬷嬷道,“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孩子出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