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是何意?”嘉仪蹙着眉头起身道,“就算妾身再人微言轻,好歹也是入了宗人府名册的。福晋总不能什么名头都没有,就冒冒然地搜妾身的屋子吧?”
八福晋微微弯起唇角,目光轻巧地扫过一旁静默不语的张氏,转头冲嘉仪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擅用媚药迷惑贝勒爷,贝勒爷就算赐死你,旁人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妾身冤枉,”嘉仪慌忙下跪道,“妾身从来没有用过什么媚药,贝勒爷更是许久没有到过妾身的屋子,何来迷惑一说呢?”
“你还真是嘴硬啊,”八福晋眯起双眼,“那你告诉我,绣香撞到张氏那天,袖子里藏得白色瓷瓶,装的是什么啊?”
第271章月亮头
康熙四十五年
九月末,八爷府
初秋的花园已带了些许萧瑟的寒意,嘉仪的小院一改往日的冷清,充斥着满满的不安与嘲讽。
八福晋与挺着肚子的毛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张氏眉目微敛,立在两人身后。绣香扶着嘉仪站在堂屋廊下,屋内已是一片狼藉,金环带着几个嬷嬷将嘉仪仅剩的一点家当翻得到处都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环捧着一只木盒走出堂屋,盒内几只乳白色瓷瓶尤为引人注目。嘉仪微微变了脸色,低垂着头走到福晋身前跪下。
“叫刘鹤过来,”八福晋冷冷地瞥了嘉仪一眼,就任她一直跪在院子当中。
刘鹤是八爷府的大夫,医术也是京城数得上的大手。金环将刘鹤引到小院时,嘉仪正哭着向八福晋请罪。
“妾身真的毫无歹心,妾身只是想服侍贝勒爷而已,”嘉仪跪得久了,膝盖已有些支撑不住,“妾身知道,用这种闺中秘药有碍观瞻。可是,这药只是调理身子的,并没有媚药的成分,妾身更没有那个胆子用药物迷惑贝勒爷,还请福晋明察——”
“行了,你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可是越发精进了,到底是不是媚药可不由你的一张嘴来决定,”说完,八福晋转头看向刘鹤道,“刘大夫,你来验一验这白色瓷瓶中的东西。”
“是,奴才遵命,”刘鹤一拱手,接过瓷瓶到一旁细细查验起来。
嘉仪还跪在地上,由膝盖窜上的寒意,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张氏看着嘉仪越发苍白的双唇,略一踌躇后小声对八福晋道,“福晋,让嘉仪格格起来回话吧,这后院的奴才来来回回地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