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焯拱了拱手,坐到了石凳上,“荣公公的事儿,属下已经听说了,还请贝勒爷不要多想。万岁爷再怎样生气,也不至于拿一个太监撒气,不过是底下的奴才们自作主张罢了。”
八阿哥微微抬头,嘴角轻轻翘起,略带醉态地道,“多谢先生劝慰,胤禩心里明白。其实,奴才们敢自作主张,也是因为摸透了主子的心意,有恃无恐。这么多年了,胤禩不能再靠自我安慰来振作前行了。有些事儿,早些看清也好。”
“贝勒爷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何焯放轻了嗓音。
“妄自菲薄?”八阿哥扬起眉梢,“不,谁会妄自菲薄,我都不会!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全是我自己。我不用他的偏爱,我也不屑于他的看重!”
胤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逐渐苍茫的天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自己承认,我才是最适合储位的皇子,我才是能承继大清天下的一代明君!”
入夜,圆明园
苏伟被屁股的一阵胀痛从睡梦中唤醒,挣扎地从枕头上爬起来,四阿哥还睡的很沉。
苏伟撑着下巴,看了四阿哥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纱布。
“你这个傻瓜……”苏伟嘟囔了一声,往四阿哥身边蹭了蹭,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片刻后,突然抬起头,“胤禛?”
四阿哥的眉头轻轻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苏伟有了不好的预感,把手伸进四阿哥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腋下,一片滚烫。
“来人啊,宣太医!”
丁芪因下午刚给苏伟看过伤,晚上就留在了圆明园,刚入睡没多久,又被张起麟从床上挖了起来。
苏伟挺着红肿的屁股,披着衣裳站在床边,看丁芪给四阿哥诊脉。
“怎么样了,丁太医?”见丁芪检查完,苏伟连忙问道。
“惊悸郁心,虚寒入体,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要注意休养才行,否则会有损王爷元气,”丁芪拱手道,“我先抓几副药给王爷吃着,等体热退下去了,再用药方调理体质。苏公公得劝着王爷放松心情,多多休息才是啊。”
“我知道了,有劳丁太医,”苏伟微微低头,神情很是沮丧。
张保将丁芪送出门,小英子端来热水,扶起苏伟的胳膊道,“师父,你先去歇着吧,我把床都铺好了。王爷这儿,有我们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