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公公丝毫没有暴殄天物的自觉,“本公公活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干绣花的活儿,不用点儿好布料,怎么对得起我手上这么多窟窿?”
四阿哥抿了抿嘴唇,生生咽了口气,又举起手上的帕子瞅了瞅,“这绣的,是冬瓜?”
“什么眼神啊,”苏大公公立刻暴躁了,“我那绣的是竹笋!竹乃君子,懂不懂?”
“那,旁边这块儿黑漆漆的——”
苏伟瞪大了眼睛,四阿哥眼珠一转,试探地道,“是石头,对吧?”
“bingo!”苏伟一打响指,叉起腰,仰天大笑,“我就说,我干什么都是有天分的,啊哈哈哈……”
二月
年关已过,康熙爷又在朝堂上提起了去年闹了一整年的南山集一案。
太子已废,江南科场受贿案、张伯行、噶礼互参案与托合齐等会饮一案都相继了结,康熙爷随即下旨,南山集一案主犯戴名世从宽免凌迟,著即立斩;汪灏、方苞等免治罪,入旗;尤云锷、方正玉免死,徙其家;至此,南山集一案免死者达三百余人,在历朝的文字狱中也算轻拿轻放了。
二月中旬,朝上官员更替,在四阿哥的引荐下,年羹尧的兄长年希尧由直隶大名道升职为广西按察使。
二月十八,圆明园
吏部尚书富宁安由偏门而入,给四阿哥请安,“这一次,皇上调户部尚书张鹏翮与臣一起管理吏部,又升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为户部尚书,倒是工部没有多少人员调动。臣最近得到消息,工部尚书张廷枢和满笃都与八阿哥有所来往。”
“老八的势力深入朝堂,又岂止一个工部,”四阿哥靠坐在书桌后,“倒是那个张鹏翮和赵申乔,与二哥都多少有些联系,你平时要多注意一些。”
“微臣明白,”富宁安低头拱手,“近来,西边又不很太平,拉藏汗另立的六世达赖一直未得藏人普遍认可,恐怕迟早会起纷争。臣看万岁爷那儿,似乎想进一步加深朝廷对卫藏的影响,只是一直未有明确行动。”
“皇阿玛一直没有行动,恐怕也是担心被策妄阿拉布坦所利用,”四阿哥从桌后站起,缓步走到窗口,“毕竟,准噶尔也一直垂涎着这块儿肥肉,若是让他们得手,咱们大清的边关就再无宁日了。”
晌午时分,城隍庙街口
正四处看铺子的苏大财东,拖着饿憋了肚子的二货徒弟进了一家湘菜馆。
“师父,我能吞下一头牛了,”小英子毫不客气地对着菜牌一顿乱指,反正不吃自己的不心疼。
“我刚刚的银子可都交了定金了啊,”苏伟轻飘飘地撇出一句话,转头看向楼梯口,这刚上来的一群人怎么都挺眼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