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站在卧房门口,冰天雪地里,冷汗却浸透了衣领。
半个多时辰过去,男人终于将长针一根根抽出,一滴滴黑红的血,顺着八阿哥的身体落到雪白的帕子上。
“怎么样了?”八福晋见男人收了针,连忙走了进去。
“福晋放心,贝勒爷暂时无事了。”
“暂时?”
八阿哥睁开了眼,偏头看向那个男人,“爷最近最讨厌听见这个词!再给你半月时间,若还是治不好,爷就拿你去喂后院的锦鲤!”
“是,是,”男人连连点头,擦着汗,退出了房间。
“刘大夫,这边请。”
荣平早等在外面,见到刘槐吓白的脸,忙安慰道,“刘大夫不用怕,我们贝勒爷也是被这病缠的,说话才暴戾了些。只要您将贝勒爷的病治好,让贝勒爷恢复如初,我们是肯定不会为难您的。”
“是,是,”刘槐弓着身子,看起来异常老实。
九阿哥来到八爷府时,八阿哥已经好模好样地坐在书房里了。
只是,胤禟在走近八阿哥时,总时不时地闻到一股药味儿。
“八哥,你听说了吗?皇阿玛刚下旨擢升年羹尧为四川总督了。”
“年羹尧在四川经营多年了,本来就是四川巡抚,又参赞军务。皇阿玛提拔他,也属正常。”八阿哥坐在棋盘前,摆着棋谱。
“而且,老十四这一去,代天巡狩,皇阿玛也未必完全放心。”
“胤禵这些日子可风光了。”
胤禟一提到这事儿,就长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得封高爵。就是朝中元老,见了他都得称一句大将军王。礼部这些日子,正为他的出征仪式忙的昏天黑地。听宫里的人说,皇阿玛要在太和殿为他颁授敕印。”
八阿哥捏着棋子,一步一步地放到棋盘上,“这就对了,别忘了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胤禵离皇位越近,延庆殿那位离皇位就越远。左了他们是亲兄弟,咱们就等着看,他日兄弟反目、血溅七步的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