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叫太医吧,”张保把手里的拂尘往腰上一插,“我去叫,你在这儿伺候着。”
“别啊!”
库魁一惊,连忙堵住张保的去路,“要叫也我去叫,万岁爷那边,随时要问的!”
“要问也去问张起麟!人又不是我去救的!”
关键时候,张保公公也不管义气不义气了,“反正,这事儿我和张起麟谁都逃不了!正好敬事房放账出了错,我自己去认罚。万岁爷这边,让张起麟担着吧。”
“诶!你这人!”
库魁气得直跳脚,焦进朝和刘保卿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堂堂敬事房大总管就那么一溜烟地跑路了。
傍晚
被迫回到养心殿,承受万岁爷怒气的张起麟,被拖去了慎刑司。自己跑去服役的张保总管,也没能逃脱掉,又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大板。
好在,张起麟很有先见之明,被拖走前,特地让人去请了怡亲王。
怡亲王在关键时刻,拦住了不顾劝阻,非要去看望苏公公的万岁爷。
东暖阁里,雍正爷坐在软榻边上,双头抱着头,脖颈上的青筋一阵阵暴起,又一阵阵落下。
“皇兄,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允祥心下也异常不安,他这位四哥从来冷静沉着、谨慎从容,如此狼狈不堪、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有上次在通州遇刺时,他曾见过一次。
“苏公公那边,臣弟让人去问了好几次了,苏公公的伤并不重,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太医已经给上了药,又开了方子,好生调养,几日就好了。”
“呵,呵呵……”
一直垂着头的雍正爷突然笑了起来,可笑声里却满是悲泣。
“胤祥,”雍正爷好像忘了要避讳的事,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怡亲王的眼睛,“我把这皇位让给你,好不好?”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