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可他不知,有些时候,是不能同女人讲道理的。

“兄长!念念不想与你分开!你就带上念念罢!”她只眨巴眨巴了浓密眼睫,晶莹泪珠便霎时浮上了眼眶,顺着她光洁肌肤颗颗坠落。

眼睁睁看着身前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陆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他方才的语气便是这般令人感伤吗?还有,姑娘家的眼泪都如这丫头一般,说来便来,眨眼就掉吗?

虽被她整得发懵,可他仍旧坚持道:“念念,听话,莫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念念只是心中担忧兄长,不愿与兄长分开。这一片苦心,终究是错付了!”

她哭得愈发上头,从怀中抽出条巾帕有模有样地拭着眼角,端得是一副凄苦形容:“兄长,你好狠的心!”

陆铭听得眼皮直跳,只觉将才于两人周遭漂浮着的粉红色气泡被她一个个悉数戳破,那隐约朦胧的美好悸动更是瞬间幻灭得连渣都不剩。

眼见着她越嚎越没谱,越嚎越起劲,这些话教外边候着的下人们听了,还不知该如何揣测里间他二人现下的情形。

急得一把将她拉至近前,实在是被她激得失了智,一向沉着冷静的东厂厂督竟在未经思量的情况下,热血一上头,便抬起了手向怀中小丫头身后的挺翘处拍去。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却顿时止住了怀中女子的哭叫声。

这一声过后,两人皆是静了下来。沈婉柔好容易回了神,一脸不可置信,着实是被身前男人的这一下给生生吓住了,可这惊诧过后,便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羞愤,红霞满脸,结结巴巴气道:“兄……兄长?”

而陆铭呢,此时正呆呆注视着刚才作恶的那只手,一脸撞了邪的神情。

方才……方才他怎会如此行为?指尖依旧残留着姑娘家那处紧翘弹滑的触感,且这触感,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点加深,像是要牢牢印在他指端,灼伤掌心的皮肉。

念念,她是大姑娘了啊,她早已不是孩童。她身上已然有着属于少女的清纯,与妩媚多姿。

思及此,他只觉又一阵血气直往脑袋上涌,遂忙伸手向鼻端探去,还好,指间并未沾染猩红血迹。这让他松了口气,至少并未再次于她近前丢丑。

意识到自己仍旧拥她在怀后,他心中乱成一团,又是尴尬又是难堪,茫茫然不知所措间,却又夹杂着丝丝莫可言说的欢愉。

与这磨人的小丫头今晚怕是说不清了,罢了,先让她独自冷静会儿。这般想着,他颤着手复又将她从怀中移开,含含糊糊道了声:“为兄是为你好。”便急匆匆推门离去。

“诶,你……”沈婉柔本是气恼着他的粗蛮,可眼下见他离去的步伐全然乱了章程,速度之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遂噗嗤一下轻笑出声。

敢情她的兄长,倒是比她还禁不住羞呀?

自那晚过后,接下来的几日沈婉柔竟都没能成功得见陆铭。各式各样的方法都用过了,每次一至听潮轩,迎接着她的便是陈禹的那句:主子歇下了,姑娘早些回去罢。

今个儿同样如此。

陈禹话音将落,沈婉柔便抬头望了眼还未暗下的天,嘴角抽了抽:“眼下还不到一更天,兄长他歇息得委实是早了些。”

愤愤转身,她在心底暗道一句,兄长,念念给过你机会的,你不领情,那便莫要怪我了!

翌日,陆铭一早便起身收拾妥当,预备天亮前率领车队离京。

踏出院门的一刻,不知怎的,他陡然停了下来直直立于原地,静候了几息。没有见到意料中本该前来送行的娇人儿,胸臆间都好似空荡荡地发涩,最后定定看了那紧闭的院门一眼,他强压下心中翻涌不止的失落,径自出府登上了马车。

此去漠城是为查清走私军火这一要案,其中利益盘根错节,牵连甚广,一旦被抓便是砍头的死罪。既敢私售军火,那其身后就必定有朝中手握重权之人的扶持,敌在暗,他在明,此番查案无异于深入虎穴与猛兽斗法相争,实是燕巢幕上,危如累卵。

便是心中再想,再不舍,他也不能容许他的小姑娘与他一同冒险。

揉了揉眉心,他正欣慰着,觉着小丫头也还算懂事,终究是没有做出甚么出格的事来耍赖,下一秒便听见座下木质隔板被敲得哐哐直响,且伴随着这敲打声的,还有那熟稔至极的少女的呼唤:“兄长,快放我出来!里面闷死了,快放念念出来!”

他愕然,急急起身掀开了那木椅上的隔层,紧接着,便看见了那张作小生打扮的,少女清丽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想对陆铭说: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哈哈哈哈哈哈

厂督今天又是被妹妹支配的一天呢,他可太难了

不过兄长和妹妹之间的心动值upupup还是很值得开心哒!!!

集美们放心,一起上路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搞事情啦,哈哈!~

下一阶段两人肢体接触亲密指数继续上升!!!

第44章 帮我揉揉

从昨夜里三更天起, 沈婉柔便偷溜进这马车隔层里藏着, 眼下已然在这狭小密闭的木箱里待了近两个时辰, 如今骤然被放了出来,只觉外边空气清新得紧,惬意地深吸几口气, 正甚是自然地预备从这箱笼内走出,一抬头却见着了自家兄长那冰山似的俊脸, 当下遂狗腿地嘿嘿一笑:“兄……兄长, 好巧。”

呵, 可不是好巧么。

陆铭见着面前小姑娘一身不伦不类的小厮扮相,见着那满脸讨好谄媚笑意就来气, 勉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沉沉出声:“你跟来做什么?”

敏感察觉到男人的面色开始隐隐发绿,她笑得愈发乖巧可人,“这不是……这不是放心不下兄长一人么, 嘿嘿……”

他被这话气笑, 微一挑眉:“这么一说, 为兄是不是还应嘉奖你?”

“不不, 嘉奖就不用了,兄妹一场嘛, 应该的, 应该的。”她讪笑着摆手,接得倒挺顺溜。

查案并非儿戏,他不再与她打那些个嘴皮官司, 直接强硬道:“我现在送你回去。”说着,便向外吩咐:“停……”

哪曾想一个“停”字还未说出口,一只细嫩小手便立时捂上了他的双唇,且用的力道还不轻。

陆铭一脸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一把堵住他嘴,死活不让他发声的女子,心中惊叹,难道这丫头的胆子已被他惯成此般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么?

“我不!”她牢牢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出声,她自己倒是说得欢快得紧,“兄长,这马车都已经出城了,如今天都亮了,再绕回去的话多引人注目啊。况且做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念念这可都是为你着想!”

叽叽喳喳一连串歪理讲完,见身前男子依然无甚反应,她遂豁出去般,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两条腿也紧跟其上,缠上了他修长有力的双腿,整个人如八爪鱼般挂在了他身上。

“念念就是要粘着兄长,兄长在何处,念念便在何处!”顿了顿,又加上一句颇有气势的壮志豪言以示决心,“反□□念绝不走!绝不!”

“呵。”一声轻笑溢出喉间,他被她小霸王似的言行给逗笑,将想说些什么便发现那丫头即便是死死扒在他身上,也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来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