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定,摆出一副要谈话的姿势,夏琛沉思片刻:“你的眼睛,是因为想吸血才会变红吗?”
温束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受到血气刺激,有时候也会有这种反应。”
夏琛立刻想到数次激战,他好像扫见过温束双瞳带着血色,不过那会儿太多人杀红了眼,温束也就不突出了。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夏琛忧心忡忡的问,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这次温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很久之前。”
“嗯?多久?”夏琛感到很奇怪,他本以为温束是在末日里遭遇了什么,身体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认识你之前。”温束扣了扣桌面,轻笑一声:“大约在我搬到山上去住前后。”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实在国公府他就已经感受到体质开始变化了,所以刚一重生回来,他顺从着心中暴虐的情绪,将温博狠狠收拾了一通,然后顺势离开。
果然夏琛一听他提起山上,顿时心疼起来,他家子笺多可怜啊,那么点儿大年纪,娘没了,爹偏心,好好的贵公子被撵到山上去住。
那明明是和尚庙的后山,怎么就让他家子笺变成这样了,定是本就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和尚们镇压着,偏还把子笺往那里送,害了他。
“那你往日是……是怎么解决的,如果想、想吸血?”夏琛说得吞吞吐吐,生怕子笺误会自己歧视他。
夏琛能看懂温束的情绪,温束怎么可能看不懂更单纯的夏琛,那点儿伤心心疼担忧,温束看得最清楚不过。
他向来是个善于利用人心的,此刻怎么会不抓住机会,一见夏琛改变了态度,立刻调整状态,垂首敛目,神情落寞,凄然一笑:“能怎么办,山上的野兽,随便遇见什么,吸足了血,才不会去伤害其他人,被人……被人当成怪物。”
假的,他去了哪座山,哪座山就会成为他的猎场,只挑最鲜活的猎物下口。反正假话只要不被拆穿,就是真的,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猎物又不可能站出来反驳他。
至于被当成怪物,除了夏琛,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没显露在人前,只是嫌弃麻烦罢了。
果然夏琛更心疼了,他脑补了温束可怜巴巴抓了一只山鸡喝血,还被山鸡扑棱了一脸毛的样子,皱着眉思索片刻:“那你多久要吸一次血?一次要吸多少?”
温束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试探道:“这个说不定,要看血液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