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才不出去,她说:“我再补一会儿觉。”上床,钻回被窝,趴床上看着张汐颜泡药浴。
张汐颜差点被柳雨气哭。她在这里疼得死去活来,那货还能回去补觉。
张汐颜泡了一个时辰,泡得像只熟透的虾子,才浑身虚脱地被三姑奶奶从浴桶里捞出来。
柳雨看着鬼一样的三姑奶奶抱着她老婆,她老婆乖巧无比地靠在怀里,顿时羡慕嫉妒恨:我的老婆,我自己抱呗。
不过,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敢去挑衅三姑奶奶的威严。
她琢磨着,还要泡一周,要不明天我帮三姑奶奶干活?
她再想到张汐颜在浴桶里疼得泪水连连的样子,还是算了。张汐颜再气三姑奶奶也得乖乖听话,她要是那样干了,会被张汐颜记恨,万一再被拉黑怎么办。
张汐颜歇了一会儿,又去洗了头和澡,之后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穿戴整齐,到外面对三姑奶奶说,“你把那味钻心透骨草去了。”
三姑奶奶问她:“你要上天?”
那药除了疼,没有任何用处,训练对痛感的忍耐也得有个度!张汐颜是真急眼了,再看三姑奶奶死倔说不通,气得扭头就往外走。
三姑奶奶喷她:“说你娇气你还不承认。”
张汐颜想说,你不怕疼你去呀,可三姑奶奶是真不怕疼,人家没痛感。她在腿上挂上沙袋、手臂套上沉重的臂环,出了老宅大门,沿着山道晨跑,心里气得不行!当道士又苦又危险,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卖命挣来的,干哪一行都比当道士强。人家说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现在科技发达,早就机械化了,各行各业都轻松起来,唯独当道士,苦得跟黄连似的,到建筑工地干活都比当道士轻松。
没一会儿,柳雨跟上来了。
张汐颜气愤地开怼:“你离我远点。”要不是这货,她也不会沦落到回来当道士。
柳雨见到张汐颜那泛红发狠的目光,立即放慢步子,跟在张汐颜的身后跑。她看张汐颜脚上的沙袋都不轻,心说,“难怪身手变得这么好。”也不知道这三年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她跑了一段,突然见到前面有一个大泥坑,泥坑中间竖着高低不平的木桩,每根柱子之间相隔一到两米远不等,有点类似练武的梅花桩。
张汐颜踮起脚尖踩在柱子顶端那只够堪堪落个脚的木桩上,利落无比地连跑带跳,三两下就迈过了大坑,拐过前面的小路,跑没影了。
这要是摔下去,绝对变成泥人,还是滚好几圈的那种。柳雨决定绕路。
她绕过泥坑,就见草丛里洒满了铁蒺藜。四根伸出来的尖刺,无论怎么撒出去,总有一面朝上,谁要是踩上,能把脚扎穿。这里的草丛又深又密,不知道有多少铁蒺藜,稍不注意就得踩上,即便小心行走,也不知道草丛底下或泥土中有没有埋有这个。她总不能每走一步都扒开草或翻土吧。周围的或借助落脚的石头或木板都找不到一块,明显是被清理过的。很显然,这是专给张汐颜准备的。她们这一路都没看到其他人,且这条路只够一个人并走,两个人错个道都困难,说明平时很少有其他人过来。
柳雨怕掉坑里又绕不过去,只好留在这里等。